手里的小瓷瓶,在取下瓶塞的那一刻,便有一股浓郁的清香透出来,指尖轻轻地沾了些许药膏,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。
药膏的沁凉,瞬间便将伤口的火辣减轻了些许,柳清酒熨帖的叹了一口气,这人伪装的也不彻底啊,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露了马脚来关心她。
偏生这几个小傻子们还都以为,他们用自己那么拙劣的演技,完美的骗过了她。
呵呵,接下来,她会亲自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做精湛的演技。
涂好了药膏,柳清酒才穿好衣服,锦书就来敲门了:“小姐,你上好药就出来吃饭吧!”
农户家小夫妻俩都甚是朴实,锦书因着借用人家的房间与炉灶,便付给了人家十文钱。小夫妻俩却说什么都不肯接。
“这柴火都是我家男人自己上山砍来的,哪里就用得了这么多钱了?”
锦书瞧见他们锅里还煮着一锅的玉米糊糊,便用了另一种法子,说道:“这样吧,你们收了这钱,给我们四碗粥,可以么?”
小夫妻俩怔忪片刻,还是不肯收,锦书只得道:“你们若是不收,那这粥我们也不好意思喝了。”
至此,勤恳朴实的夫妻俩才讷讷的收了锦书递上的钱。
农户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,两口子平日里吃饭都是在院子里的石墩上蹲着凑合吃一口,只有天气不好的时候,才会进屋在炕上吃。
柳清酒从屋里出来,与那小两口一道蹲在石墩前拿了包子喝粥。
那夫妻俩收了锦书的钱,便说什么都不肯再吃她们带来的包子,柳清酒没有废话,直接一人塞给他们一个,道:“吃!不吃就是瞧不起我!”
锦书傻眼了,好家伙,真不愧是土匪窝里出来的,瞧瞧这横行霸道的嘴脸,真是比土匪还土匪,比强盗还强盗。
柳清酒自被锦书易容换面以来,还不曾照过镜子,是以她并不知道锦书给她化了一张多么凶神恶煞的妆。
凶神恶煞如夜叉的脸配合着她横行霸道的‘丑恶’嘴脸,直将那小两口吓得,用抖如筛糠的手接过她递来的包子。
咽毒药似的咬下一口包子,夫妻俩诧异的面面相觑,挺好吃的包子啊,这位小姐为啥要用那样的姿态来强迫他们?
锦书‘噗嗤’一声笑出来,柳清酒瞪她一眼,塞进她嘴里一个包子道:“快吃,吃完了好赶路!”
柳清酒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粥,问那小两口道:“这知州闹了这些时日,可有拿谁问过罪?”
男子叹了一声说道:“拿人倒是拿了不少,只是不像是捉拿到罪魁祸首的样子。”
如若是拿到了罪魁祸首,城门口的官兵与乌泱泱的人们早就散了。
柳清酒稍稍松了一口气,她才不关心那知州究竟有没有抓到追魁祸首,只求莫要有无辜之人因此受到牵连就好。
吃过饭,柳清酒与锦书又回了城门口。
她们方才骑过来的马儿不见了,反而换成了一辆舒适精致的马车,至于为何换成了马车,柳清酒心知肚明,明面上却还要不知死活的逗时安道:“呀,我就说么,还是这马车适合你这位娇滴滴的小公子。”
时安扯扯嘴角:“嗯,也适合你这位娇滴滴的小娘子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的都坐进了马车里,只留了两位不那么‘娇滴滴’的李耶与锦书来赶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