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前，晏卿离与李哈轻装简行，并未知会上柳清酒一声，便悄悄的出了寨子，前往幽州城。

柳清酒换了一身劲装，将自己在那一日在霜栖阁大战时，消耗殆尽的弹药补充进袖箭中，锦书不曾亲眼瞧见过这暗器的威力，心里总是惴惴不安：“小姐，我总觉得这一回的幽州城里有好多的不安定因素，咱们非去不可么？”

柳清酒摸摸她一头稀疏的黄毛，安抚道：“我是非去不可的，你不一定。”

锦书气得一巴掌打开她的手，气哼哼的说道：“早在我瞧见你被人给戳成马蜂窝的那日，我便下定了决心，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，我也得跟着你，先替你淌一淌才成，你这辈子都休想甩掉我！”

“胡说！”

柳清酒霍然起身，指着她的鼻子道：“你跟着我可以，前提是将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，否则，你若是死了，来日谁跟着我，谁保护我，谁在我拉屎没带纸的时候给我送手纸？”

锦书：“...最后一句话才特么是重点吧？”

想起前些日子，造纸术真正成了的那一刻，最最开心的不是大当家的也不是这天底下的文人墨客，而是她家小姐。

“苍天啊，大地啊，我柳清酒这辈子终于能用手纸擦屁股了！”柳清酒抱着一沓纸，激动的泪流满面。

自纸张问世，通过她家大当家的巧手运作，据闻在京城与江南富庶一带，一张纸已然被炒到了千金难求的高价。

可在她家小姐这里，纸的最大贡献，是被她用来如厕。

无语问苍天的锦书，只想揪着她家小姐的耳朵，好好的问问她，用这么一纸抵千金的上好纸张来擦屁股，她的屁股就不会觉得愧疚么？

不会。

接下来的几天里，锦书亲眼瞧见了她家小姐在如厕时，还真真用的纸来擦她的尊臀。

“那你也不打算通知一下大当家么？”

柳清酒道：“纳兰绪指名道姓要的是我，与卿离何干？”

锦书气闷：“黄莺你要护着，就连大当家的也要护着，你以为你是一把伞啊，谁都能护得住，谁都能在你的庇护下风雨不侵？”

“不是我要护着他，这几日里正值多事之秋，你在陋室守着我的这几日里也瞧见了，他哪一日不是在深更半夜才得一会儿安宁小憩？”

他已然忙的焦头烂额，能为他分担的，便由她来做吧！

锦书哑然失笑，俗话说，女生外向，这话在她家小姐这里，还当真没错。

这都还没有嫁过去呢，便里里外外都在为人家着想。

“行吧，你会骑马吧？”

柳清酒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，她上一辈子会，这一辈子兴许...也会？

锦书疑惑的追问道：“会么？”

会就是会，不会就是不会，这有什么可犹疑不定的？

柳清酒愁楚道：“会...吧？”

锦书：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