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七个字幽幽传进贺江耳朵里,贺江心头猛地一沉,“晏卿离,你当真为了一女人,要当这东岳的罪人?!”
东岳国皇室除却那个才断奶的奶娃娃,已然只剩了这么一个健全的皇子,况且这个皇子有勇有谋,胸中有丘壑,文韬武略样样鹤立鸡群,且又智计无双。
这般的鬼才,注定是最适合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。
可现下,只柳清酒一个红颜祸水,便让这位韬光养晦多年的皇子,将多少将士与谋臣的心血弃之不顾,还狠心践踏其上。
贺江话音方落,一道寒光刺破了黑暗,破空而来!
贺江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,躲无可躲,一声闷哼,他生受了晏卿离这一刀。
他连连惨笑,笑声中满是悲凉,晏卿离颇为鄙夷的说道:“你这般有眼无珠的蠢货,在军中是怎么爬到将军之位,又是怎么在多年征战中活下来的?”
贺江眉目森然,还不待他说出一二辩驳,晏卿离便恍然大悟:“啊,我忘了,你是继的你爹的位子。”
前几年贺老将军才战死,在他战死之前,贺江屡立奇功,多次歼敌数百里,因此他仗着无数的军工,在武将中上位上的比乌龟还快。
晏卿离一句话,将贺江最后的脸皮也撕了下来,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,疯了一般的嘶吼道:“老子的军功是自己拼死挣来的,与那个死老头子无关!无关!”
他说无关,可这句话中肆无忌惮的怒骂,已然说明了他不但军功是假的,便是贺老将军之死,或许都和他脱不开关系。
晏卿离狐疑道:“当年我曾听说,老将军战死那一场战役,并不如何惨烈,连兵丁都没死伤几个,偏生骁勇的贺老将军被敌军给屠了。”
他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那时我还当是贺老将军年迈,战败身死也是正常,现在想来,哪里正常了,这里面分明都是肮脏的算计,还有为了兵权而逆天下之大不韪的奸计!”
‘噗’的一声,晏卿离忍不住笑了出来:“贺将军,如若你那些兵丁们听闻了贺老将军的真正死因,你猜猜,他们可还会服你?”
贺江嘶吼一声,身上的铁链被他的蛮力挣得轰隆作响,心口处的匕首被他疯狂的挣动搅得鲜血直流:“竖子胡言!竖子胡言!”
鲜血沿着他深色的衣衫滑落在冰冷的黑水里,氤氲不见,晏卿离几不可闻的溢出一声轻笑:“怪不得纳兰绪那个蠢货翻遍了你的营帐与上京的府邸,都不曾寻到那枚虎符...”
怕是,贺江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枚虎符,究竟被贺老将军藏在了哪里吧?
贺江满目犹疑,他不知晏卿离可是联想到了什么,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,引起了晏卿离的怀疑,着了他的道。
他吓得再不敢吐露一个字,只咬紧了牙关,生生的忍着,一个心却像是被人放在了火上煎烤,发疯的想要知道,晏卿离他可是知晓了虎符的下落?
黑暗中传来晏卿离一声嗤笑,贺江想问、想试探,却又再不敢开口,忍来忍去、思来想去,直将自己折磨的一口老血从胸腔深处喷薄而出!
他不敢说话,却还想听晏卿离再说一两句话,给他交个底儿,偏生晏卿离看他这副做派,已然知晓了虎符的底细,哪里还需再理会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