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郎中手速极快的将黎明珠的身上斑驳的伤口清创缝合,柳清酒压根就不关心自己这一身伤,一双眼睛一直定在黎明珠那千疮百孔的身上。
“大夫,我妹子的胳膊腿可还好?”
方才只顾着与贺江打斗,黎明珠的四肢究竟伤成了什么样,她还没来得及确认。
黎明珠白了她一眼,道:“谁是你妹子?!”
柳清酒无耻道:“哦,小姑子。”
黎明珠:“......”
来日敌国来袭,她定然要用柳清酒的脸皮来做城墙,这无耻程度,这厚度,当真是世所罕见。
“皮外伤不要紧,不过...”
柳清酒挣扎着起来,悲痛欲绝,西子捧心状道:“不过什么,你直说,我承受得住!”
黎明珠磨牙:“好恨啊!”
好好地柳清酒,为何偏生长了一张嘴呢?
那女郎中踌躇道:“这位姑娘胳膊与小腿的骨头都断了,怕是从此再不能行走。”
这姑娘小小年纪里,却残忍的被人打断了骨头,这样的伤痛不止是暂时的,她的未来只怕都要缠绵床榻,再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。
柳清酒吃了一惊:“骨头断了就不能走?你这是什么庸医?”
上辈子,她幼年顽劣,上树爬墙不知道摔断过多少次胳膊腿,哪一回不是好好地被医生给接好了?后来还不是照样上阵杀敌,没落下一丁点的后遗症。
那女郎中跟着黎明珠一道磨牙,“你可以说我丑,说我没有女人样儿,可你不能侮辱我的医术!”
黎明珠一早便对自己的伤势有了底,早在贺玉莲命周同按住她,将她的双腿打断的那一刻开始,她再不能走,不能跑,不能跳。
父亲留给她的那一对双板斧,她也再不能舞动。
柳清酒一把推开乐乐,身上将将包扎好的伤口被她这一挣动,又裂开了。
疼的龇牙咧嘴的柳清酒,胸腹间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,翻江倒海间,一口腥甜,从嘴里喷出来,喷了那女郎中一头一脸。
女郎中:“......”
好家伙,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这副臭德行,还能抽空来指摘她的医术,这女人可真是...该!
一道黑色的人影擦着日暮的降临,直奔柳清酒与黎明珠暂居的陋室,门外晏卿离与花涧雨在一片昏黄中无声的对峙。
黑黢黢的瘦小一团,这一次的晏卿离倒是耳聪目明的早早的发现了她的潜伏,眼风似刀刃般扫向锦书:“你不是时时都跟着她么?那她为何还会受这么重的伤?”
花涧雨料想晏卿离当是被柳清酒给逼疯了,就连这么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都会被他无端迁怒斥责。
锦书挠挠头,道:“小姐说不要我再跟,否则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。”
晏卿离:“...逆子!”
花涧雨:“......”
他们的家庭成员好复杂,他们的关系好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