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族之间的关系纽带,充斥着权利与金钱的**,肮脏的令人不忍直视。
柳织锦的祖父占着长子的位子,又好命的是个嫡子,比起‘柳清酒’那个有着歌伎之母的祖父,尊贵了不知多少倍。
偏生那个歌伎的美貌脸蛋是用脑子换来的,她在这府里还没来得及作威作福,便被当家主母给设计着在生产当日,一命呜呼。
‘柳清酒’的祖父,不是嫡,也不是长子,早在他之上,柳家已然有了三子三女,他这个有着并不如何光彩出身的第四子,家主并不如何关心。
顶多给口吃的喝的,不会冻死饿死也就得了。
是以,她那尚且年幼的祖父,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不说,还过着随便一个家仆都敢欺辱他的凄惨日子。
好在,那样的日子没过多久,柳家便成了皇帝跟前的大红人,未免被人抓住把柄,告到御前,坏了自家的锦绣,主母才将她的祖父接回膝下,亲自教养。
“这不是挺好的么?”晏卿离不解,谁家嫡庶之间不是这么过来的,可为何后面又分了家?
柳织锦道:“晚辈不该道长辈是非,其中缘由,只能说我那太祖母不容人,见不得一个庶子也能高中秀才,便硬逼着我祖父与庶弟分家,从此断了个干干净净。”
晏卿离道:“那你说的幽州柳家...”
“便是柳姑娘家,也是被我太祖母赶出去的,他们一家人竟是去了幽州定居。”
“我便想着亲自前往幽州柳家,查清楚柳姑娘离家的真正起因。”
柳织锦忍着胸口的疼痛挣扎着攥住晏卿离的胳膊,“可等我到了幽州,你可知我都瞧见了什么?”
晏卿离扶稳他,心里想着柳织锦这番神态,想必他在幽州并没有瞧见什么好东西。
“什么?”
柳织锦攥着他胳膊的手开始簌簌发抖,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挣扎不开:“幽州的城墙上,悬挂了好多好多具尸体...”
晏卿离吃了一惊:“尸体?青天白日的,你可是看错了?!”
这般骇人听闻的惨剧,当地的知州是做什么的?竟连管都不管么?
“我没有看错!那上面挂着的尸体有男有女,有老也有小,他们脖子上都套着圈,身上用刀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就那么挂在城墙上,被放干了血啊!”
说到此处,柳织锦的嗓音都有些失真了,他显然被那惨绝人寰的炼狱吓得不轻。
晏卿离不敢置信:“城门可是紧闭?”
这般祸事,这般作为,定然会捂紧了不让人发觉。
柳织锦摇摇头,苦笑道:“城门若是紧闭,我又是如何进去的?”
“这罪魁祸首,竟然丝毫不怕被外人所知?”这人必然有什么依仗!
柳织锦嗤笑道:“他堂而皇之的在幽州城里,大开杀戒,并且有言,幽州城许进不许出,出城者一律格杀勿论!”
“他?”晏卿离心底有太多疑问:“他是谁?被杀者又是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