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酒纳闷,难道是老太太思春,在黎明珠闺阁里夜会情郎?
那这太刺激了吧?
在自己屋里搞不好么?为什么非得钻到自家主子的闺房里,搞得这么人心惶惶?
梁婆婆神色惊惶的从帷幔后跑出来,柳清酒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,这老太太衣衫未乱,鬓发齐整,就连戴在发髻上的那朵簪花都没有掉。
看起来不似是会情郎呀。
柳清酒暗暗纳罕,这该不会是一对柏拉图?
光谈谈,不动手也不动嘴?
黎明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,不曾经历情爱,更不曾经历过话本、电视、电影与五毒俱全的网络侵害,干干净净、根正苗红的一如清晨的露珠。
是以,她自然不会有柳清酒那般旖旎暧昧的心思,只当是奶娘累了,暂时躺在她这里歇息片刻。
“小姐回来啦?可要沐浴?”
她嘴里问着黎明珠,眼风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向柳清酒瞟去。
黎明珠道:“不用了,时辰也不早了,奶娘你早些回房歇着吧!”
梁婆婆恭恭敬敬的施礼走了。
柳清酒微微蹙眉:“珠珠,你这奶娘可靠么?”
黎明珠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怪柳清酒多想,方才进门时,她也是疑窦丛生,可现下想想,定然是他她多疑了,奶娘害谁都不会害她的,她有什么可怀疑的?
“我爹爹为人耿直,曾经有不少仇家,有一回,仇家趁着我爹爹不在,在我家放了一把火,奶娘为了救我出火海,连自己尚在襁褓的女儿都没能来得及救出。”
时至今日,提起这桩旧事,黎明珠仍是感怀颇深:“柳姐姐,你说,这样的奶娘她可会害我?”
柳清酒道:“那倒是不会。”
“不过,你还是多注意一些的好,近来寨子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了,总归有些不怀好意的。奶娘年岁大了,耳根子软,万一受了什么人蛊惑,做出一些事,不管她的初衷是不是想要害人,只怕都会给你引来不小的麻烦。”
她这么一说,黎明珠不由得想起贺家那对父女来,他们才刚到青冥寨,奶娘便这般鬼鬼祟祟,的确是有些蹊跷。
黎明珠烦躁的挥挥手,“罢了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,你快点换衣服,我紧着睡觉呢!”
柳清酒将胳膊一伸,颇有派头的说道:“丫头,给朕更衣。”
她甚是嫌弃身上的这套衣裙,这破玩意儿她穿不会穿,脱也不会脱,穿也累赘,脱也累赘,走起路来也累赘。
黎明珠吓了一跳,忙捂住了她的嘴:“祖宗,你胡诌什么呢?脑袋不要了?”
柳清酒恍然记起,这东岳国皇室究竟是个受到怎样诅咒般的存在,忙不迭的拍开黎明珠的手,道:“啊呸呸呸——脏东西快走开,脏东西快走开...”
黎明珠:“......”
好么,皇家国祚,人人都想坐的那个位子到了这货口中,竟然成了这么个被嫌弃的脏东西,不知道她晏哥哥听到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