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酒勾勾唇角,凛冽的眼神似是裹挟着冰刀般,毫不畏惧的刺了过去。
呵,可笑,一个老男人,竟然胆敢挑衅她的权威?!
想当年,她才十六岁便带人缴了一个国际大毒枭的窝,面对着成吨炸药的死亡威胁时,她也不曾胆寒过,又怎么会在他区区‘眼睛抽筋’下,便妥协了?
贺江心下一紧,这个眼神,这绝不会是一个低贱农妇会有的眼神!
没有经过常年的死亡淬炼,怎么会有这般冰冷却又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?!
“啊呀,卿离,贺将军瞪我,我好害怕呀!”
她嘴里这般说着,眼睛里除了戏谑与鄙视,却不见丝毫的害怕。
晏卿离搂过她的肩膀,默默地祈祷,这宴会能快些结束。
从头到尾的始作俑者——贺玉莲却偏不从晏卿离的心愿,只见短短的功夫里,她已然从柳清酒的‘伤害’中缓过神来,举起酒杯冲晏卿离道:“晏哥哥,正所谓无诗不成宴,今夜的宴,已然没了歌舞,可不能再没好诗了吧?”
柳清酒淡定的剥了一颗葡萄,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亲手未给晏卿离时,她丢进了自己的嘴里。
不错,这丫头颇有她们战士不屈不挠的优良品质——在哪里爬起来,就在哪里跌倒。
黎明珠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柳清酒,人家都打到她跟前了,就凭她那手狗爬字,她竟然还有心情吃葡萄?
不用问,贺玉莲此举都是在针对柳清酒与黎明珠。黎明珠早在白日里已与贺玉莲打过照面,并且被贺玉莲知书达礼与温柔贤淑的‘茶艺’打败的体无完肤。
现下,她又开始了这一套,不过针对的主要对象从黎明珠换成了柳清酒,毕竟柳清酒对外操的人设可是被花掩月从黄粱镇上抢来的,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农妇。
晏卿离自然而然的也联想到了柳清酒那一手鬼画符,心里隐隐的惴惴不安。
他知晓她有多么的优秀,至于那些无病呻吟的诗词歌赋,通与不通,都没那么重要,她的诸多优点,已然超越了那些不必要的浮华太多太多。
贺玉莲站起身来,未经过晏卿离同意便开始摇头晃脑的念起一些酸诗,乐乐对那些诗词丝毫不感兴趣,贺玉莲念诗的功夫里,他凑近了他家大公子,小声的说着闲话:“神仙姐姐只怕要大开杀戒了。”
花涧雨瞪他一眼道:“别胡说,柳姑娘很善良的。”
乐乐:“......”
是什么遮住了你智慧的双眼?是盲目的爱情么?
贺玉莲对黎明珠曾经很顺利战胜的计策,照猫画虎的用到了柳清酒身上,贺玉莲认为,作为一个曾经的皇子,作为一个文武双全的皇子,晏卿离必是不会瞧上一个满脑子草包的女人,即使这个女人再怎么美艳也于事无补。
“柳姑娘,到你了。”
柳清酒吐出一颗葡萄籽,就在贺玉莲吟诗的这短短的功夫里,柳清酒跟前的葡萄皮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“到我啦?”
柳清酒拍拍手站起来,“那个贺姑娘你看哈,咱们呢都是土匪,谁也不比谁低贱,你若是要大家来耍上一套拳,大家怕是都会热热闹闹的给你一个面子,可你搞一个这么不接地气的玩意儿,也太膈应人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