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重重宴席,袅袅婷婷走来的是一位着了‘流仙裙’的姑娘。
廊下昏暗,众人瞧不清楚那姑娘面容,一眼望去,只觉得那姑娘身量不高,身姿却是好到能让人只一眼,便再难移开视线。
那姑娘生了纤细的水蛇腰,腰肢向上是一对形状美好挺拔浑圆的酥胸,连绵过被一袭玉带紧紧裹挟的纤细腰肢,是宽大的裙身也难遮掩的翘臀。
留仙裙的裙裾上绣制了繁复团花,随着那姑娘走动间,裙裾飘逸,像是一层层散开的湖面涟漪,而她是那湖里的一尾鱼儿。
一双顶了精致夜明珠的翘头履,在昏暗处散着盈盈青光,随着她迈过门槛的步伐,骤然焕发出柔和的光晕。
跨过门槛,众人才看清楚那姑娘的面容,暖橙色的烛光映照下,那姑娘容色晶莹如玉,颜若朝华,一双灿若星空的瞳眸,恰似岳天阁顶的万千星河,眨动间,更似银河流逝,绚丽的让人不敢直视。
便是心如止水如贺江,也一时看呆了去,心道:这是哪里的仙子竟误入了凡尘?
此间,唯一清醒的晏卿离与花涧雨面面相觑。
晏卿离:...谁让她穿成这副德行的?
花涧雨:不是你么?
跟在柳清酒身后的黎明珠,在瞧见众人惊艳的目光与贺玉莲那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柳清酒那一张美绝人寰的脸给挠花似的仇恨目光后,黎明珠白日里在贺玉莲那儿受的窝囊气,终是消了不少。
黎明珠心里舒坦了,不枉她将压箱底的流仙裙让给柳清酒这个疯子,贺玉莲这个向来以美貌自持的贱人来说,有一个比她还要貌美一百倍的美人,当着大庭广众的面,将她压得头都抬不起来,简直比让她死了还要痛苦!
如黎明珠所料,贺玉莲在看清楚柳清酒那张脸时,便恨不得扑上去,用刀子将她那一张完美的脸蛋儿给亲手毁了!
一时间,贺玉莲脸上的表情犹如习得了变脸绝技,瞬息之间,便从嫉恨、怨毒,完美转换成了惊喜:“呀,想必这位美人便是柳姑娘吧?”
晏卿离很想说不是,柳清酒却是居高临下的斜睨了她一眼道:“正是。”
贺江收回了惊艳的目光,“这么一位美人,想必舞起来,会更加美艳动人吧?”
此时,见到柳清酒真人,贺江这句话说的倒有了几分真心实意,他迫切的想要看看这位艳冠群芳的美人,忘情舞动起来时,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身姿,究竟有多么的撩人。
在柳清酒的‘强烈’要求下,黎明珠终是没有将她一头的青丝绾成髻,在她发顶处攒了一个小小的发髻,戴了一支金步摇。
柳清酒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,她从来没戴过什么首饰,此时脑袋上坠了这么个沉甸甸的玩意儿,总让她有一种脑袋歪了的错觉。
拎起裙摆,柳清酒理都没有理会贺江,三两步的跑到主桌前,一屁股坐在晏卿离身边,也亏得她身材纤细,才能将将与晏卿离同坐一把椅子。
“你快看看,这玩意儿是不是把我脖子都坠歪了?”
在贺玉莲嫉恨的目光中,晏卿离被柳清酒给气笑了:“脖子歪了怪谁?谁要你偏要戴这么个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