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酒抓了最后一个能睁眼喘气的,绑上了他的双手,免得这位再祸祸下去,也跟着他其余几位难兄难弟一块儿躺下了。
晏卿离听得纳闷:“你都自由了,为何不尽快返回寨子里?”
柳清酒瞪大了双眼:“那哪成啊,来都来了,不带点儿土特产回来,我哪对得住你们?”
晏卿离第一次听人说,来都来了是这么用的。
有了新的‘导航仪’,柳清酒顺风顺水的到了人家土匪窝大本营。
她来的不是时候,被迫瞧了一出‘裸男群图’,‘已有家室’的她险些被眼前的‘美景’刺瞎狗眼。
三五成群的男人们在这秋夜里,也不嫌冷,一个个的光着膀子拿着刀,在给一些绑住了四肢的小动物们开膛剖肚。
晏卿离倒是理解他们的做法:“冬天快来了,他们要多多储存一些皮毛,好为过冬做准备。”
柳清酒拎起茶茶抱在怀里,道:“这小玩意儿全身的皮剥下来够做副手套么?人类向来站在食物链顶端,是所有生物的天敌,他们想要皮毛,想要御寒,可以猎成年的熊或者虎,可笑他们没有胆量对大的出手,便用这种竭泽而渔的蠢办法来虐杀幼崽,这哪里是真的在为生计做打算?”
这些人本是良民,可在朝廷常年的暴政敛收下,他们成了被竭泽而渔里的‘鱼’,他们落草为寇后,不引以为戒,反而反过头来成了施暴者。
“你便是在那种境况下救了它?”
柳清酒颔首道:“嗯,来得晚,只救下了它,它其余的兄弟姐妹都遭了那些人的毒手。”
在她看来,那些人连这么小的幼崽都不放过,哪里还是什么为了生计被迫而为之?他们分明是以虐杀为乐!
小小的茶茶,被捆住了四肢吊了起来,它被倒挂着身子,眼睁睁的瞧着其余的兄弟姐妹们活活剥了皮毛,放干了血,剩下的尸骨被穿到了烤肉架子上,架上火堆烘烤。
柳清酒赶过来时,茶茶叫的无比凄惨,一个举着刀子的男人正朝它走过去:“别嚎了,就算你能把狼群招来,你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。”
柳清酒恍然,这架子上皮毛雪白的小玩意儿,竟然是一只狼崽子。
晏卿离:“你确定它不是狗?”
柳清酒:“确定。我趁人不注意,偷偷将那小家伙放了,那小家伙看都没看我一眼,一头扎进了夜幕里。等到转身再回来时,却是拖家带口的带了大部队来。”
晏卿离:“...狼群?”
传说,狼群可是最最护短又最最记仇的种族,你敢杀它一只,它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这个血仇的。
而一但被这些狼记恨上,那便是不死不休。
它们善于团队作战,出击动作迅猛又善于攻击对手弱点,往往一口下去便能将一个拥有不俗战斗力的成年人咬成残废,剩余狼群飞扑上去,要不了多久便能将之分食殆尽。
柳清酒点头,她看着那些眼冒绿光的狼群略过她,裹挟着浓浓的铁锈气息,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,龇着牙,成群结队的闯进了寨子里。
须臾之间,惨叫声四起,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。
“我没有干涉茶茶报仇,那是它的仇恨,理应由它自己来决定,这仇究竟该怎么报。”
晏卿离:“...那些尸首多是被咬断了喉咙一击毙命,想必死前没受什么活罪。”
顶多是被吓得不轻。
柳清酒道:“那是,我的茶茶才不像那些人一样没人性。”
即便是要报仇,也不会像他们那般将人虐杀。
“既然是报了仇,这小玩意儿怎的还会在这里?”
柳清酒道:“...神话故事里不是常有白狐变成美男,以身相许来报恩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