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卿离收回眼风,“那就看柳姑娘是要做什么买卖了。”
柳清酒道:“吃的。”
晏卿离若有所思:“若是稀有吃食,城中富豪官绅都会将之抢购一空,柳姑娘倒是不必为此忧虑。”
说话间,他一双纤长手指灵活的剥开一个橘子,搁在柳清酒跟前说:“吃的我还供得起你,你倒是不必这么早就开始钻研营生。”
“橘子?!”柳清酒眼前一亮,这桌上野果甚多,她竟是没有注意到竟然会有橘子?
捏起一瓣塞进嘴里,酸酸甜甜的汁水立时在口腔里爆开,瞬间冲淡了口中的寡淡,柳清酒掰下一半,冲晏卿离道:“张嘴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当众投喂这种暧昧旖旎之事,晏大当家如何都不会向柳清酒这‘恶势力’妥协他说:“酒酒,别闹。”
酒液浸润过的喉咙,微微有些低沉暗哑,却也更加撩人,被撩的心肝都在颤的柳清酒嘻嘻一笑道:“君子投我以木瓜,我自当报之以琼琚。”
晏卿离想,他可不是什么君子,柳清酒自来到青冥寨,相助于他不知凡几,他却从未报之以琼琚,哪里还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‘琼琚’?
柳清酒想着这般情趣之事,卿离脸皮薄,大庭广众之下做来的确有些不合时宜,便收回递橘子的手不再逗他。
“我总归是闲在寨子里,终日无所事事,就连早起的健身都不再能做,总不合适待在这寨子里看着你们一大堆男人忙活,我堂堂女子竟龟缩起来吃软饭吧?”
吃软饭?
晏卿离很是怀疑,柳姑娘孩提时代牙牙学语时,教她学话的兴许是个男子,是以柳姑娘一举一动都这般...呃,不拘小节。
斟满一杯酒,晏卿离冲柳清酒无比郑重的说道:“青冥寨上下与宁安百姓,皆感念姑娘大恩,柳姑娘莫要再这般与我客套。”
说罢,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柳清酒自认不是那一类顽固不开化的大女子主义,可她仍是不愿意瞧见自己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喝的伶仃大醉,便一把抢过晏卿离手中的酒杯,道:“你别诬陷我啊,我哪里与你客套了,分明是你过于客套,亲都不给亲一口。”
花涧雨:“......”原来你是这样正经的大当家,对不住,往日里误会你了。
花掩月:“......”原来你是这样坚贞不屈的大哥,对不住,都是弟弟的错,不该抢回个悍妇还推你入火坑,被强迫了都叫天天不灵,叫地地不应。
青冥寨众人:“......”原来大当家的竟然牺牲自己的贞操才换来了粮草,对不住,属下们也不能替你分担。
晏卿离:“......”
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中,晏大当家认真而深刻的反省了自己,是他的错,是他低估了柳姑娘这张嘴的杀伤力,他为何要这么郑重其事的谢她呢?
这不是作死么?
这是作死。
他不应该在这里,他应该在哪里?
在哪里都好,珍爱生命,远离柳清酒。
晏大当家悔不当初的崩溃捂脸,感觉自己在这寨子里再也没有清白与威信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