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若是知道你这么‘夸’她,定会很失望。”
花涧雨奇道:“为何?”
世间女子视美貌如命,他这般夸她,她即使不会喜极而泣,也不该失望啊!
晏卿离笑笑不语,花涧雨也未追问,那位遗世而独立,仙女一般的姑娘,总归是和他常见的那些姑娘能显而易见的区分开来,才够凸显她的独特和与众不同。
“黎明珠那个丫头是个直肠子,你还是尽早拿个主意的好。与她爹私交甚笃的旧部,本来便因为西域一战对你颇有怨言,若是黎明珠再倒戈,怕是会惹得旧部跟着倒戈相向,到时候兵权旁落,我们再想起事那可就是做梦了。”
这个直肠子的丫头偏偏还是个死心眼儿,小小年纪便认定了晏卿离这个惯会做表面文章的狐狸,将她骗的团团转,她还得顺道跳一支舞送人家。
她那死鬼老爹也是个不开眼的,眼瞅着他跟随了十来年的主子是个没有心肝的,偏还把自己姑娘往火坑里退。
晏卿离轻摇玉骨扇,乌羽一般的眼睫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,而此时那平静无波如死水一摊的眸子,静静地盯着那一地的残根烂叶,凉薄的吐出几个字:“儿女私情,为何偏偏要和大义扯在一起?”
纤长玉指,不自觉的抚摸着手里滑腻润泽的玉骨,没人知道他那把玉骨扇的扇柄里藏着的都是绝妙的杀器,一如没人知晓他心里究竟藏着多少的杀机。
花涧雨:“儿女私情永远和大义扯在一起,你想用大义困住那位柳姑娘,柳姑娘又想用儿女私情来困住你,不是吗?”
晏卿离挑眉纠正道:“她那不是儿女私情。”
花涧雨颇为好奇:“哦,那是什么?”
“是风花雪月。”
晏卿离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,虽然柳清酒一口咬定了他是那个什么‘净雪’,可自从柳清酒那一句‘十年生死两茫茫’脱口而出,晏卿离便觉得什么情深不寿,什么生离死别,什么非卿不可都特么是柳大姑娘为了撩男人胡编乱造出来的。一场见色起意的风花雪月,还是不要玷污‘情’那个字了。
花涧雨皱眉,他书读得不好,不知道都是四个字,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,他家大当家的怎么还区别对待?一碗水端平一视同仁看待不好么?
“唔,我倒似是第一天认识你,竟不知晏大当家的这般口是心非。”
虽然他方才听墙角时来的有些晚,可惜没能将全段听全了,但就凭那么几句你来我往的对话,花涧雨便心知他家大当家的早就动了凡心。
明明被人家只言片语给逼得连自己的脾气都忘了收敛,还逞能把自己的情事推到风花雪月上去。
他倒要看看,那位姑娘若是知晓了她的一片拳拳之心,被当做了一场**的风花雪月,会不会掀了整个青冥寨?
“唔,但愿你日后当着柳姑娘的面,也这么说。”
被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心事的晏卿离,面上仍是一派不显山不露水的云淡风轻,右手却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的玉骨扇,薄薄的玉骨被他捏的吱吱闷响,显然不能承受他的暴力对待。
“不过说来奇特,这位姑娘我虽了解不多,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,才能教养出这般通透的姑娘。”
晏卿离想:那是你还没有深度接触她,不然你会说,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世才能教养出这么个疯癫的姑娘。
“她对东岳的时局压根不了解,你说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