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又是如何知道他们是一母双胞的亲哥俩的?
晏卿离捂脸崩溃道:“你的脸已经替你说了。”
这小傻子平日里明明还算机敏,怎的一对上他亲身哥哥,便像是个没脑子的斗鸡,明明知道最后会被伤的体无完肤还是一头热的往枪口上撞?
花掩月顿时如丧考妣,为何外人都说他与花涧雨容貌如出一辙?他们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啊!
“哦。”花掩月挤开花掩月,一屁股坐在他的位子上,还喝了他的茶:“大哥,刚才收到李哈的传书,他说宁安县的粮仓都是空的,早就被知县老儿用泥沙给掉了包了!”
晏卿离闻言,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,他一早便料到了,此事不会如此顺利,从青冥寨往返宁安城这么近的路途,凭借柳清酒与李哈的身手再加上那十多名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暗卫,无论那粮仓有多少的兵将守卫,他们都早该回来了才是。
可直到今日里日上三竿时都未返回,必定是生了变故。
“既是粮仓已空,他们为何还未返回?”
花涧雨啧啧称奇道:“你关心的不该是被掉包了的粮草去了哪里么?”
世人都说花家大公子,心肠如蛇蝎般冷血如冰霜,白瞎了那一张人模狗样的脸,他们却不知,他的冷只是浮于表面的霜,让人望而生畏,早早提防。
而晏卿离的冷却是浮萍下的荆棘泥沼,一片岁月静好中杀人于无形,偏偏这浮萍还颇能招蜂引蝶,引来一堆蠢人为他卖命不说,蠢人们丢了命还哭着求他不要为自己伤心。
想到此处,花涧雨无限悲催的想起,他也是那蠢人中的一员。
花掩月呸了一声自家大哥,也顺便揭了他结义大哥的‘遮羞布’道:“屁,他该关心的是自家夫人,粮草没了再抢来就是,美人可不是哪里都能抢得到的。”
说起这个夫人,花掩月仍是一片心酸,想那异常貌美的压寨夫人还是他亲自劫回来的呢!
花涧雨掩唇而笑,一张冰雪颜瞬间如人间四月里春暖花开般美艳:“弟弟说的好啊!”
花掩月打了一个哆嗦,道:“你别笑。”
花涧雨湮了笑容,只听他那傻弟弟又道:“你别叫的那么恶心,就好似我们是亲兄弟似的一样令人恶心。”
说得好,当真是恶心的令人呕吐。
风情流转间,方才的春暖花开仿佛只是海市上的蜃境,转息之间又是千里冰封。
花掩月喝完了瓷盏里的茶,便拍拍屁股一阵风似的跑了。
只要有花涧雨在的地方,他总是如临地狱般,仿佛多呆一刻都是对精神和肉体的巨大折磨。
晏卿离眸光潋滟,似是忆起了往日旧事,七分怀念中又有三分无奈:“你们这又是何苦呢?”
花涧雨低着头,像是晏卿离摩挲手里的果子似的,抚摸着手里的暖炉,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从他花瓣般漂亮的唇畔溢出,终不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