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你难道就不想念老夫人么?”
与离王的婚约不能打动她,锦书自暴自弃的搬出来老夫人,盼望着自家小姐能稍稍顾念着点微末的亲情。
柳清酒撇嘴哼了一声,理都没理她。
锦书气呼呼的抱着一方帕子去太阳底下,绣花去了。
柳清酒托着下巴,颇为惆怅。
女追男隔座山,男追女隔层纱。可这么个时代,不时兴女追男,不然便是不检点,不守妇德,德不德的柳清酒并不在乎,她在乎的是怎么才能把晏卿离追到手。
可这对感情生活贫瘠的柳清酒来说,无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上一辈子,她戎马一生,只知道杀人,爱是什么她知道,可它结出来的果子,柳清酒却不曾有幸尝过。
第二日,天蒙蒙亮时,柳清酒握着自制的牙刷占了青盐龇牙咧嘴的刷着牙,没办法条件有限,粗制滥造的牙刷戳的腮帮子疼,牙床也疼。
一小队人正趁着早晨天气凉爽,抬着粮食,垂头丧气的往小板车上运,柳清酒走过去,好奇的问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
站在一旁指挥的李哈说道:“大当家的要我们分一半的口粮救济山下的村民。”
柳清酒漱漱口,道:“我们存粮可多?”
李哈:“不多,顶多还能撑两个月。”
柳清酒愣了:“...放回去。”
晏卿离是疯了么?这么点的粮食,糊口尚够,可若是遇上官兵围剿呢?届时他们弹尽粮绝,饭都吃不饱,靠什么突围?
李哈明白柳清酒的担忧:“这是大当家的命令。”
柳清酒:“山下的百姓,我来想办法。”
“大当家...”
“晏卿离我也会说服。”
柳清酒初来乍到都能瞧得出来,暴政重税统治下的东岳国,已是苟延残喘,压根就没有拯救的必要。
晏卿离都已被逼的落草为寇,还要紧守着这末世江山,看民不聊生,天天受这锥心蚀骨之痛吗?
堂堂东岳,上到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纳兰旭,下到这黄粱镇外的小小县官,无一不是东岳国的蛀虫毒瘤!而附骨之疽如不早早除去,迟早会将这大好的江山也一一腐蚀殆尽!
届时,环伺东岳的虎狼们,便会一拥而上,将整个东岳四分五裂吞食入腹。
那个时候,她的卿离眼睁睁的瞧着故土遍地狼烟,白骨遍地,他该会有多心痛啊!
他狠不下心来做的事,就由她来做,他下不了的决心,就由她来替他下。
“小姐,吃饭啦!”
沉香阁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外加一个黄莺,柳清酒一向宠着她们俩,拿她们当自己亲妹子看待,吃饭时,自然不会允许她们另开一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