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莺见没有旁人在跟前,便原形毕露,冲柳清酒叉着腰,瞪着一双杏眼儿阴阳怪气道:“你在说谎,你根本就不是王庄镇人。”
她是土生土长的王庄镇人,如果镇上真有这么美的姑娘,她不可能从未听说过。
“没错,我不是,我是你爹娘找来救你回家的。”
黄莺一愣,“我爹娘...”
“嗯,自你被强抢上山,他们老俩便日夜哭泣,眼睛都要哭瞎了。”
柳清酒虽是杀伐一生,却不是不懂人心的。
这姑娘被抢数日,却丁点儿凄楚、憔悴不见,反而珠钗环翠,妆容精致,看上去倒是容光焕发,神采奕奕。
柳清酒心里有了计较,她倒是要瞧瞧,那老两口究竟在黄莺这丫头的心里有几斤几两重。
黄莺微微蹙眉,眼中闪过一抹担忧,却也只是一闪而过,便再不见忧愁。
“你走吧!你回去跟我爹娘说,女儿既是嫁于秦惑为妻,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与他们再无干系,让他们以后再不要来寻我。”
柳清酒气极反笑:“你爹娘生养你一场,倒是养出个狼心狗肺的贪婪货色,真真是恶心至极。”
黄莺被她一番直白的话语骂的红了眼眶:“你知道什么?!”
早在柳清酒踏进门槛的那一刻,黄莺就清楚的知道,这个女人一举一动皆是风华气韵,这般的气韵,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?
而能养出这般姿态的女子,也必然不会是一般的农户人家。
“你自己金枝玉叶,从不曾吃苦遭难,哪里知晓我们忍饥挨饿,连一口饱饭都不曾吃过的苦处?”
黄莺叫嚷着推搡柳清酒:“从不曾站在一个等级的人,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贪婪?!”
柳清酒一个转身,利落地躲开她的攻击,低声道:“那你便错了!吃不饱穿不暖,更应该与恶势力作斗争,而不是顺从恶势力!”
黄莺疯癫地笑了:“斗争...哈哈哈,我一个弱女子,能和谁斗争?”
柳清酒很是头痛,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,竟然把堂堂女子教养的这般自轻自贱,还这般的懦弱无能?
“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,我辈女子身处乱世,更当自强自立,每日三省吾身,方能挺身立于世间。”
黄莺急的一脑袋褶子也没听懂一个字眼儿:“什么玩意儿...”
她区区村妇,莫要说读书识字,她连大字究竟怎么写都不知,更不可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,只当她还在辱骂自己。
她打也打不过柳清酒,骂也骂不过,甚至连她说什么都听不懂了,又气又急的黄莺加上自惭形秽,最后只能崩溃大哭起来。
连日来,听够了女人哭嚎的柳清酒,眉头一皱,额角青筋都开始狂跳。
苍天啊,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。
于是,无可再忍的柳清酒笑眯眯地走近黄莺,利落地一记手刀将她劈晕在榻上。
世界清静了。
可她的手好特么痛啊!
柳清酒抱着疼的像是要断了似的手腕跳脚,她发誓,她定要尽快将自己前世的身手练回来!决不能这么废物下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