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海中，慕瑾鸢拖着那个双腿残废，容颜尽毁的女子的一幕，浮现在眼前。

这个宫女的名字，慕瑾鸢并不记得，只是在慕瑾鸢昏迷之前，还听她说道：照顾六皇子，替我……最后的话，也不知是宫女没说完，还是慕瑾鸢没有听到，但她却能肯定，这个宫女并非是他杀，而是自愿代替华贵妃一死。

当年的大火，到底是他人为之，还是华贵妃与师傅所自导的一场戏？慕瑾鸢此刻怀疑了。

离开皇陵，慕瑾鸢变得冷寂，身上隐隐有寒气散发开来，晨露担忧不已，却不知能做些什么。

没有回靖王府，慕瑾鸢命晨露去调查当年华贵妃之死，可有亲信之人逃过一劫，自己则是去山中找韩子焉。

今夜，注定是无眠了，而许多的疑问，慕瑾鸢不知该说与谁听。

被扰了清静，韩子焉也不在意，陪着慕瑾鸢坐着，为她添了一杯又一杯的热茶，只要慕瑾鸢不开口，韩子焉便保持沉默，唯有内心在悄悄的心疼。

从慕瑾鸢身上散发出来的尸味，韩子焉便猜到慕瑾鸢去过哪里，而结果显然不是慕瑾鸢所愿意知晓的。

天色渐明，对坐了半宿，一壶茶喝尽，慕瑾鸢才苦涩的道：“我去过皇陵了，里面的尸首不是华贵妃。”

“这并不能证明什么。”不知是在劝说慕瑾鸢，还是在说给自己听，韩子焉下意识的想要否决华贵妃与师傅的关系。

看慕瑾鸢那般的失落，韩子焉十分清楚，慕瑾鸢很想问他们的师傅一句，当年既然带走了华贵妃，为何不能助她一臂之力，要她容颜尽毁？

她是逍遥子的徒弟啊，即便忠于先帝，只要逍遥子以师傅的名义命令她，慕瑾鸢绝对会遵从，会死守着这个秘密的。

师傅，在慕瑾鸢心中，那是等同于父亲的存在，是她亲情的寄托，此刻却是伤她至深。

“子焉……”慕瑾鸢的声音有些暗哑，神情暗淡无光。“在师傅心里，最重要的人是华贵妃，我们……”

“师傅心里有我们的位置。”否则就不会用心的教导他们那三年，逍遥子定会直接陪伴华贵妃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