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，快宣御医，皇上吐血了。”在百里晟昏迷之际，耳畔传来陈公公尖锐的叫喊声。

可他心里想的却是：莫非，真此生杀戮太多，上天要如此责难于朕？

不管百里晟如何想，清歌的孩子的确没能保住。

皇宫内灯火通明整整一夜，直到天亮才渐渐恢复往日秩序，只是凝滞的氛围却无法挥散。

……

清晨，天尚未亮，便有丫鬟敲响了慕瑾鸢的房门，为她梳妆打扮。

由于没有长辈在，故而梳理的事宜皆是由明珠来完成。一整套的唱和之词，明珠倒也说的流畅，可见没少在这件事上用心思。

待慕瑾鸢装扮完毕，看着铜镜中美艳不可方物的自己，亦是不由得一惊，平日里从不描眉画鬓，多了几分仙气，却少了女子的柔美。

“姐姐果然是美人，这身金丝飞凤嫁衣，除了姐姐之外，普天之下再无人能穿的这般出彩。”明珠赞美着，轻笑的模样少了几分少女该有的天真，却饱含祝福之意。

“我们小姐自然是最美的。”碧珠得意的开口，为慕瑾鸢整理着衣摆处的坠金流苏，笑着说道：“就算是皇帝大婚，皇后娘娘穿上凤冠霞帔，亦不及小姐半分的。”

皇后……

慕瑾鸢眸底闪过一抹暗淡的神色，曾经的慕瑾鸢归为皇后，可那时的她的确不如现在的美丽，一张尽毁的容颜，便是穿上了凤袍，亦不能增添光彩。

丑后，这是后宫的嫔妃和宫人私底下对她的称呼，慕瑾鸢如何不知呢。

“碧珠，你去看看平安果可准备好了，新姑爷来迎亲的时辰就要到了。”看得出慕瑾鸢的不愉，明珠将碧珠支开了。“姐姐，明珠不知你为何如此惆怅，却不能不听老人言，大婚的日子心里可不能藏着事的。”

“你这丫头，倒是对我说教起来了。”慕瑾鸢轻笑，复又抬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