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瑾鸢的师傅,只有她与韩子焉两个徒弟,而慕瑾鸢却未学得唤魂术,唯一精通此术的韩子焉,只此一生也只为慕瑾鸢如此做过。
是以,慕瑾鸢无需再做揣测,汉科的隐瞒,怕是巫族内部已经出现问题,而这个灵魂能占据左人灵秀的身体,定是有所图谋,绝不是为了享受荣华那般简单。
见慕瑾鸢蹙眉沉思,汉科径自饮了一杯酒水,没有点明。
和汉科约定后,两人简单的用过晚膳,慕瑾鸢便告辞离开。
回到相府后,慕瑾鸢传令于巳,命她前往紫焰国等待左人灵秀归国,并监视左人灵秀的一举一动,随时飞鸽传书。
“小姐,夜深了,还不歇着吗?”听到寝卧里有声响,碧珠揉着眼睛,自耳房走出来,一手端着一盏油灯。
“吵醒你了?”忙碌一天,慕瑾鸢虽不显疲惫,却也有些困顿。
这次受伤,身子大为受损,又连续奔波不息,若非韩子焉的医术高超,慕瑾鸢定会累得倒在**,不休养半年都无法动武。
“再过两日,小姐便要嫁入靖王府了,可要好好休息,免得成亲那天折腾出病来。”困意已去,碧珠啰嗦着开口,来到慕瑾鸢面前,为她掌灯。“再说,女人就是要休息好了才漂亮,小姐这几日未曾得闲,气色较之从前差了好多呢。”
“碧珠这是在嫌弃本小姐变丑了?”坐在梳妆镜前,由着碧珠那双巧手为她卸去束发的珠钗,整理着秀发。
“小姐在碧珠心中,永远是最美的。”碧珠立即表态,认真的模样霎是可爱。
“你呀。”无奈的摇首,唯有在碧珠面前,慕瑾鸢才会觉得心情放松,不必去猜想人心之复杂,亦不会被俗世所扰。
“小姐嫁人后,碧珠虽然还可以伺候小姐,可靖王府不比相府,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,碧珠想想就觉得头疼,小姐都不怕吗?”一手执着篦子,一手握着慕瑾鸢的青丝,碧珠轻柔的为她顺利着秀发,将憋在心里几日的话问了出来,比慕瑾鸢这个新嫁娘还要紧张以后的生活。
“怕什么?”慕瑾鸢不解的挑眉。
“那日二夫人教导小姐那些出嫁从夫的道理,碧珠可是都听的仔细了,有一些还真几分道理。毕竟婆家不同于娘家,靖王爷又是皇室宗亲,哪里有相府这般容易被掌控。”碧珠颇为在理的说着。
“原来我的碧珠是在想这些。”慕瑾鸢笑出声来,没想到碧珠人小,心可不小,为她日后掌权谋划呢。“无妨,兵来将挡,敢让本小姐过的不舒心,就别想有好日子过。”
慕瑾鸢自信的一笑,重生之后,她不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虽仍要为大炎国尽忠,却不需做天下女子的表率,哪里需要忍气而行?
见慕瑾鸢笑颜如花,便是时常能看到慕瑾鸢如花的娇颜,仍是看的愣了神。“小姐,你真美。”
被碧珠的小模样逗的又是一笑,慕瑾鸢竟不知自己这副皮囊,竟是对女子还有作用。
再过两日,便是慕瑾鸢出嫁的日子,按照大炎国的风俗,女子娘家虽也摆喜宴,却无需女子抛头露面,只消在内阁准备出嫁便可。
便是慕瑾鸢并非慕瑾鸢,连慕廉亦是晨露所扮,这嫁女的宴席仍是大肆摆着。
不论是慕廉在朝中的官位,还是慕瑾鸢的身份地位,上门来道贺之人已将相府占满,不少人无法入席,贵重的贺礼只得登记在册,也不晓得这两位大人物是否得空瞧上一眼。
晨露虽清冷,但一直以不同面目去完成各种任务,逢场作戏自是手到擒来,在宴席之中赫然成为最受恭维的主角。
不管相府曾闹出怎样的风波,最后父女俩同朝为官,亲情深厚,且百里晟对慕廉再次重用。这一次与靖王府联姻,谁人敢怠慢?
竹新苑内,碧珠一大早便忙碌着,命人整理着库房,免得贺礼无处存放,便宜了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