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，这一夜怕是无人能安枕，不为慕瑾鸢出了这一口恶气，谁人能好眠呢。

“世人命数皆有天定，逆天之行损人伤己，神医当量力而为。”走在最后的汉科，在与韩子焉擦身而过之际，低声说道。

“即是命数天定，巫族又何必以驱灵为己任？”韩子焉不置可否，汉科既未拆穿慕瑾鸢命格有异，或许可成为助力犹未可知。

止步，汉科深沉的目光迎上韩子焉冰冷带有杀意的眼眸，仍旧沉的可怕，如这夜色，沉的难以晕开。

“她虽满身血腥，却大义。为国为民，两世除却爱极恨极那个男人，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。既是老天允她重生之机，为何不成全她的心愿，让她继续守护这片土地的宁静，何尝不是为减少杀戮，减少生灵之苦？”韩子焉试图与汉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，奈何汉科只是留下一道背影，早已迈步离去。

站在院落之中，这竹新苑本就有客房，韩子焉亦非第一次留宿，唯有离开之意。

“师姐，是劫是难，子焉替你背负。只要你安然，便是子焉遭受灵魂不复的天惩，亦不悔。”低声，韩子焉郑重的话语说给黑夜，说与自己来听。

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，哪怕一生都不能有机会诉说，这份情意，亦不会减少分毫。

站在慕瑾鸢的房门口，看着韩子焉瘦削的背影，孤零零的站在秋风之中，不过十三岁的明珠心底莫名的有了怜惜之意。

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，直到天光大亮，明珠才在不明的心意中转身，去看望已经醒来的慕瑾鸢。

翌日清晨，慕瑾鸢被院子里搬东西的声音吵醒，虽下人们有意放轻，却仍扰人清梦。

碧珠一直守在慕瑾鸢床边，见慕瑾鸢起身，喂食她喝下固原的汤药，便找来韩子焉为慕瑾鸢诊脉。

确定慕瑾鸢身子真的无恙，这才前往小厨房准备早点。

“师姐，那个汉科，你打算如何处置？”韩子焉虽对汉科动了杀念，但慕瑾鸢不表态，他不会轻易动手，以免为慕瑾鸢招来整个巫族为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