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皇上。”慕瑾鸢起身，重新落座之时将恨意一并收进眼底，她险些因情绪失控害了自己，可面对着日日夜夜都想除掉的仇人，如何能忍！

恭敬有礼的疏离之声，让百里晟那黑重的眉头一皱，这世上除了他恨到除之而后快的那个女人，再无一人敢用如此态度对待他。

征服欲油然而生，百里晟眼底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，慕瑾鸢若是看见，说不定会此刻就动手杀了他。

“如果朕愿意给你特权，即便你入主中宫，仍旧可以在前朝为官呢？”百里晟魅惑的声音响起，眼底幽深的光彩却有些骇人。

“多谢皇上美意，微臣无意于成为天子的枕榻人。”慕瑾鸢声音再度僵冷，微眯的眼帘之下不知是何种神色。

“做天家人，不好吗？”百里晟挑眉。

“恕微臣不敬，微臣不想做贺皇后第二。”慕瑾鸢抬起倔强的小脸，不容有他。

“大胆！”百里晟怒拍桌案，自从他处死贺菱芷之后，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提及贺菱芷的名字，却听的他内心一阵抽痛。

便是连百里晟自己，都不敢去回想与慕瑾鸢之间的点滴。

是的，不敢。否则便会噬心般的痛，还隐约有追悔之意，可百里晟身为帝王，怎可为了一个女人而追悔，他不愿承认。

“微臣惶恐。”慕瑾鸢低眉垂目，语气恭敬而疏离。

“慕瑾鸢，朕抬举你，给你考虑的机会，并不是允许你挑战朕的威严。”百里晟的怒气已经快要爆破，只要慕瑾鸢再说一句让他恼怒的话，定会直接下旨斩杀了她。

“皇上既给微臣考虑的余地，却不肯听微臣内心最真实的声音，有违圣君之誉。”慕瑾鸢不卑不亢的回答。

“慕瑾鸢！”百里晟磨牙，大手在桌案之上攥拳，咯咯作响，好像他已经掐到了慕瑾鸢那纤细的颈子，正在剥夺她的性命。

“微臣乃是言官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慕瑾鸢起身，双手拱起，一副臣子的做派，脊背挺得笔直，并没有做出卑躬屈膝的姿态，哪怕上首坐着的乃是九五至尊。

沉默了半晌，百里晟眼里的复杂情绪一再的闪过，却迟迟没有下令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