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……”慕紫苑想要说些什么，可下巴的痛楚让她只能含糊不清的乱叫一通。

“不必着急，我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你相府的情况。”慕瑾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，很不喜欢慕紫苑支支吾吾的声响，扬手打出一粒散落在桌子上的干果，正中慕紫苑的穴道，让她安静下来。

惊慌的看着慕瑾鸢，慕紫苑不记得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妹妹，何时有了这样一身高深莫测的本来，若是来杀她的，恐怕今夜难逃此劫。

“怕什么，我又不会杀你，怎么说也是骨肉至亲啊。”慕瑾鸢笑的好看，说出的话也温柔至极，就连眸子里也盛着笑意，只是那笑却带着阴冷和嘲弄。“你也知道，相府是我在当家。可爹爹身染重病，殷姨娘……”

慕瑾鸢犹疑了一下，似是在思索该怎么说，便又改口道：“殷氏，也就是你的姨娘，她也真够不本分的，竟下毒谋害爹爹。你外公长国侯也参与其中，还当着朝廷命官的面斩杀了良民，如今也被关入大牢了。”

慕紫苑一个劲儿的摇头，睫毛被泪水沾湿，不知是不敢相信，还是要反驳什么。

但那双噙满泪水的眸子深处，却是充满了绝望，甚至还夹杂着嫉妒恨。

“别哭了，殷氏虽是你的生身母亲，可临了却让你背上庶出的名分，对你在宫中毫无裨益，不值得你落泪。”慕瑾鸢蹲下身子来，为慕紫苑擦拭着决堤的泪水，叹息着说道：“好在，皇上念我收容难民有功，封我为孝德郡主，还加封了正一品殿前女官，可行走御书房，也算是勉强可撑相府的门庭。”

解释完后，看到慕紫苑眼中投射来的怨恨，慕瑾鸢这才满意起身，懒懒的坐了回去。

捏了一粒葡萄，鲜甜的果汁入口，慕瑾鸢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，这才又道：“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官职有什么实权，虽不是大炎国第一位女官，却是官职最高的，该不是摆设才对。”

慕紫苑根本就不能说话，但慕瑾鸢对着她自言自语，颇有雅兴。

“一品女官，可议朝政，弹劾百官，自不是摆设。”原本空**的殿内，传来了百里连城那富有磁性的声音，霎是好听。

“靖王爷倒真是空闲，竟也来看紫妃娘娘，莫不是垂涎其美色？”慕瑾鸢美眸一转，说着损人的话。

“这副鬼模样，连百里晟都看不上，何况本王。”百里连城嗤之以鼻，懒得看慕紫苑一眼，对百里晟亦没有尊敬之意。“本王可是为了保护菱儿，才入宫的，否则百里晟请我，也未必得空。”

百里连城献媚的说了一句，同时不忘再踩百里晟一脚，却暴露了自己暗中跟踪慕瑾鸢的事实。

冷漠的一笑，慕瑾鸢对百里连城的示好并不买账，也懒得搭理。

“菱儿，这个女人可没少害过你，就是她吹了枕边风，才让百里晟那个混蛋将你挫骨扬灰，害你灵魂寄予他人之身，不能轻饶。”见慕瑾鸢不语，百里连城急了，只能拿慕紫苑说事。

本就怕慕瑾鸢对自己下毒手，听了百里连城的话，慕紫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菱儿？这熟悉的名字……是那个女人！！

可是怎么会呢？已经死了的人，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？

“别用那么难看的目光盯着我，恶心死了。”慕瑾鸢嫌恶的瞪了慕紫苑一眼，随手丢过去一颗葡萄，打中慕紫苑的眼帘，不屑的说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不会杀你的。十八层地狱的红莲之火，本宫都受过了，你心里那点诅咒，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“菱儿不喜欢她看你，本王便挖了她的眼珠子。”百里连城撸起了袖子，便要动手。

“我还要留着她的眼睛，让她看尽世间冷暖，你急甚。”慕瑾鸢阻止，玉手拿过一方干净的锦帕，擦了擦沾了果汁的指尖，缓缓的站起身来，瞟了慕紫苑一眼，笑道：“本是想来送你最后一程的，一如前世你对待本宫那般。但见着百里晟如此无情，便留你性命，死是一种解脱，本宫可没心情成全你。”

慕瑾鸢话落，便凌空而起，不愿再留在这个肮脏的地方，更不愿与百里连城同处一室。

慕瑾鸢凌空而去，百里连城自紧紧相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