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国侯一脸小人得意的模样,看的慕瑾鸢心中暗笑不已,却很大方的说道:“真是抱歉,我这小院位置偏僻,仅有的三张椅子都占了,侯爷若是想坐着,便让自己的下人去取吧。”
不给长国侯发怒的机会,只要他的手下有本事,取把椅子来不是难事,前提是走得出难民的围堵,不怕被传染疫症。
“府尹大人,咱们刚才说到哪了?”慕瑾鸢微侧着螓首,望向已经在擦汗的府尹大人,语调柔和。
“三姨娘她说四小姐万死不足惜。”府尹大人重复着三姨娘的话,朝云子歌看过去,见他如陶瓷般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恼意,心里暗暗叫苦。
今儿的案子,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审理,不过是两方势力在叫板,可怜他一个小小的府尹,谁也不能得罪,否则这京官是做不得了。
“三姨娘,我大炎国历代君王最厌恶诅咒之术,不知是谁教会了你这些,真是会给相府惹麻烦。”慕瑾鸢不悦的瞪了三姨娘一眼,叹息着说道:“本念在你为爹爹生下子嗣,虽然他无缘继承爹爹的衣钵,但也是你为相府立的功劳,本小姐不愿与你计较。可你口生是非,待府尹大人审案完毕,你也收拾行李自行离开吧,从此便是自由身,和相府再无关系。”
慕瑾鸢的话一落下,三姨娘脸色顿时惨白,以她半老徐娘的姿色,若是离开了相府,何以安身?
“慕瑾鸢,你不过是戴罪之身,有什么资格敢我走!我可是老爷的三姨娘,是你的长辈。”三姨娘大吼着,恨不能扑到慕瑾鸢面前,将她撕碎了。
“你所说的那些揣测,算不得证据,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,若是没有其他的证据,现在就可以滚了。”没有请示府尹大人,慕瑾鸢直接冷冷呵斥道,而府尹大人也没敢吱声。
即便慕瑾鸢的做法有些越俎代庖,可云子歌这个代理丞相都没意见,他敢说什么?
最重要的是,三姨娘的话,的确没有任何依据,并不能成为呈堂证供。
“慕瑾鸢,你这个小贱人,你竟然敢……”三姨娘还要骂几句,可慕瑾鸢揉了揉耳朵,云之歌便吩咐道:“来人,把这个聒噪女人的臭嘴给本官堵了,妨碍府尹审案,稍后赏二十板子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侍从立即上前,将挣扎的三姨娘踩在地上,也不知哪里来的布直接塞在三姨娘的嘴巴里,制止了她继续疯闹。
“府尹大人,谨鸢记得还有物证,可否让谨鸢一看?”慕瑾鸢扬唇,面上那自信的笑容更是增添了几分明艳之色。
府尹大人不敢为难,便让人将荷包盛了上去,慕瑾鸢玉手一抬,接过到手中,仔细的端倪了起来,神态十分的认真,不忘放在鼻下嗅了嗅。
半晌,慕瑾鸢叫了碧珠过来,将荷包放在碧珠身侧比了一比,这才说道:“确实是我的物件,是婢女碧珠亲手所绣,做不得假。”
“四小姐可要看仔细了。”府尹大人好心提醒着。
“已经看仔细,是我的东西,亦是我亲手放置在爹爹床头的。”慕瑾鸢凝眉,正色的开了口,但随即便不解的望向了长国侯,问道:“只是,谨鸢不知这物件为何会落在长国侯手中,长国侯又如何以为谨鸢放此物于爹爹床头,是想要谋害爹爹呢?”
慕瑾鸢神态略带着几许的莫名,那无辜的模样直叫云子歌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
曾经叱诧风云的贺皇后,会与无辜二字沾边,他死也不信,还有她露出的楚楚可怜模样,真是令人叹为观止。
“慕瑾鸢你终于承认了。”已经被贬为姨娘的殷氏从人群里走了出来,此刻的她面黄肌瘦已不复昔日贵妇身材,便连那昂贵的衣料穿在身上,也体现不出贵气,倒像是捡来的衣衫,十分宽松。“我爹已经找大夫看过,这荷包里的药物,可以致人心衰。铁证如山,你还敢说自己无心谋害相爷?”
“大胆殷氏,你尚在禁足,不但私自解足,还敢污蔑相府的嫡出小姐。来人,家法伺候。”慕瑾鸢不管殷氏说些什么,嫡小姐的派头彰显无疑,却也无形中给人一种她在逃避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