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!”未等殷氏把话说完,慕瑾鸢玉手一拍,噌的站起身来,指着殷氏呵斥道:“后宫尚且不许议论朝政,前皇后就是最好的例子。难道我们相府比后宫的主子们更为尊贵,竟可以议论起皇家私事来了。大夫人,你是存心要陷我相府于不忠不义的境地,让皇上以为相府对百里王朝存在着非分之心吗?”
慕瑾鸢的这番话,给殷氏戴了谋逆叛国的高帽子,吓得殷氏连连摇头,大喊自己没有那个意思。
“爹爹,如此口无遮拦的女人,实在不配您的正妻之位。您在朝中兢兢业业,对皇上忠心不二,可大夫人今日的话若是传将出去,我相府怕是被灭门也不为过,还请爹爹明察。”慕瑾鸢话如连珠,明明是清润动听的嗓音,可在殷氏听来,却是如同催命符。
“贱人,果真是上不得台面。”慕廉一巴掌甩在殷氏的脸上,看着她哭的妆容皆花,更是心下烦躁不已。
慕瑾鸢那句忠心不二,只是说给外人听的,慕廉自己做过什么事情,他是再清楚不过了。
“罢了,爹爹何必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而动怒,伤了自己的身子便得不偿失了。来人。”慕瑾鸢娇嫩的红唇一扬,唤来了下人,吩咐道:“殷氏不良德行,自今日起贬为姨娘,你们去看着殷姨娘收拾细软。”
“这……”下人的额头直冒冷汗,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,也不敢随便领命,只得朝慕廉望去。
“混帐东西,这相府是四小姐在当家作主,莫不是要本相再强申一次吗?”慕廉本就心情不好,这会也只能拿下人出气了。
“殷姨娘如今已经不是相府主母,什么该带走,什么该留下,你们自个儿留点心,若是办事不利,相府也养不了那么多的闲人。”慕瑾鸢心情稍微顺畅了些,端起碧珠新奉上的茶水,润润喉咙。
“是。”家丁们不敢多问,却又不得不问。“四小姐,不知大……殷姨娘,要住哪间院子?”
玉指轻叩着桌面,慕瑾鸢望着面若死灰的殷氏,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来。
这个殷氏并非是杀不得,而是杀了她太便宜了,就让她也过一过曾经的慕瑾鸢所享受过的待遇吧。
“殷姨娘乃是戴罪之身,一般的院落也不适合她,还真是叫人为难了。”慕瑾鸢秀眉轻蹙,看上去便让人心疼,便是连一向瞧她不起的慕远山都看的痴了。
“小姐何必为难,您是堂堂的相府嫡女,都住得那偏僻的小院。殷氏不过就是个姨娘,依奴婢看,就先安置在柴房,待有合适的去处再另作安排便也就是了。”碧珠立即出言,挺起胸膛来,不忘为自己的主子出气。
“如此倒也妥当。”慕瑾鸢点了点头,却还是懂事的望向慕廉,问道:“不知爹爹意下如何?”
“相府是你在做主,这后院之事,无需爹爹费神。”慕廉挥了挥手,瞬间便老了几岁,看也不看殷氏一眼。又不敢看慕瑾鸢,如今这个女儿一个眼神就能割下来他几块肉。
点点头,慕瑾鸢也不客气,直接冷声道:“殷姨娘言行有失,即日起安置于柴房,禁足思过。待她诚心悔过之前,不许有人伺候着。主子行为不当,奴才定也上不了台面,将其近身的奴才都发卖了吧。”
“是,四小姐。”小厮领命,连忙上前将殷氏架了起来。
“慕瑾鸢,你这个小贱蹄子,和何氏那个贱人一样,都见不得本夫人好,你会得到报应的,就像你母亲一样,不得好死,哈哈哈!”殷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,却也明白求助无用,索性开口大骂了起来,凭她女儿的身份以及娘家的兴旺,定会东山再起的。
殷氏心里想的美,却不知慕瑾鸢已非昨日的慕瑾鸢,她要的是整个相府来为当初谋害过自己的罪行陪葬。
更何况,慕廉还与摩族勾结,本就该罪诛九族,长国侯府怕是也跑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