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霁月听她轻声细语说着这些,总觉得哪里不对,可他一多想,脑袋就一阵一阵的疼,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捶脑袋。
察觉他的异样,宁凝连忙上前去握他的手,柔声劝着:“公子,你别乱动,你后脑勺受了伤,你刚醒,伤还没好。”
厉霁月察觉到她话里有漏洞。
她叫他公子。
没有唤他姓。
而那个吴大夫是叫他主子。
想到这,他勾唇一笑,那双像深渊一样的眸子里瞬间像装了亿万星辰,让人瞧到移不开眼。
“我,叫什么呢?”
他似犹豫的问。
宁凝一愣,心底快速地跳了几下,但还是镇定的道:“我和公子不熟,但公子为救我受伤,所以,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公子。”
不熟?
厉霁月在心底冷笑,他只是记不起之前的事了,但他人又不傻。
你们中不管是谁在撒谎,他都会一一分辨。
不过宁凝确实是不知道他姓什么。
她这般直白的承认,倒是让厉霁月又多了个心眼,不熟的人,他应该是不会救的,而且听吴大夫的话,是她抢了他的草药,他有夫人。
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,而是略带迷茫的抬眼看她。
眼有人生的唇红齿白,眉眼间媚如狐。青丝如墨,一身嚣张的锦红长裙衬得她更显肤白。
“哦?那如此多谢姑娘,如今我已醒来,与姑娘不相欠,我也该离开了。”
说着他便起身,准备离开。
宁凝见他要走,心里着急,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,而是柔声道:“公子刚醒,大夫说公子伤了脑袋,还需服用一剂药才能好。”
“公子现在无事,大可先服了药再离开也不迟。”
她声色轻轻,一点也不像有意要为难他。
同时宁凝朝念夏使了个眼色,让她去找吴大夫。
厉霁月也听到了吴大夫的话,他不知道吴大夫是何意,但还是皱眉拱手道谢:“我如今不记得之前的一些事,姑娘好意我心领了。”
见他是真要离开,宁凝是真有些心急忍不住,她伸手拦在他身前,略带恼怒的嗔责他:“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?”
“我不管,你是因为救我而受的伤,你的伤一天不好,你一天也不能离开我身边!”
终于要露出本性了吗?
厉霁月勾唇轻笑,眸子里却是依旧有些迷茫:“姑娘,你的好意我说过心领了,我现在人好好的,哪怕是出事也与姑娘无关,姑娘你再这样拦着,我可是要报官了!”
宁凝没想到厉霁月哪怕是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也不会给她好脸色,还要离开。
她不能忍!
立马从怀里拿出她刚准备还给他的草药,假装要给他的道:“这是你为我取的草药,我还没来得及感谢,要不这草药还你?”
厉霁月皱眉,看了那两眼草药,有些眼熟,还脑海里还有一些片段闪过,但太快,他抓不住。
皱眉间他摇头道:“姑娘你既然得到了它,就好好使用,若是真想感谢,不如给我一些黄白之物,这样实在些。”
说完这话,他心里也是一愣,他怎么开口说得出来的?
要黄白之物?
然而宁凝听到这却是眉眼间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,媚眼如丝般的凝望着他,笑道:“公子既然想要黄白之物,那给便是。”
“不过我人在外地,身上没带这么多,公子若是不嫌弃,可否跟我一道回京城去取?”
回京城去?
他脑海里也快速地滑过这两个字,有点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