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顾金虎他们要走,她冷着脸让顾西辞也走。
顾西辞这一天被她羞辱够了,他习惯性地抬眼看母亲的脸色,结果被金燕子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,再不情愿也得留下来。
待父母都走了,顾西辞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,垂头丧脑地坐在椅子上,默默地喝着手中的奶茶,玩手机,不敢再挑衅陈司南。
陈司南看他这般无能的样子,忍不住地摇了摇头。
之前听朝朝说过顾西辞是个妈宝,现在亲眼所见,果真“不同凡响”。
顾西辞陪着陈司南在重症病房外守了一个多小时,外面的天终于全黑了。
陈司南感到胃里又有些不舒服,她直接把顾西辞当成了透明人,自顾自离开了走廊。
顾西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也不敢问她要去哪里。
陈司南倒了杯热水回来,顾西辞还坐在长椅上。
他朝她看了一眼,张了张嘴,没出声。陈司南连瞥都懒得瞥他,直接拿着手机坐到了离他几米远的另一排椅子上。
她安静得像潭死水,让顾西辞觉得窒息。
他是活泼的性子,习惯了被女人围着哄着,陈司南的忽视比骂他打他还让他觉得难受。
最终,顾西辞实在受不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攥着拳头走到陈司南跟前,闷声说:“我先走了,在外面开了酒店,你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。”
陈司南没理他,仍旧低着头看手机。
顾西辞要疯了,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丑。
顾西辞走后,整个过道就只剩下陈司南一个人。等耳边的脚步声消失,她才微微抬起眼,朝顾西辞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,然后拿起手机,再次拨打了自己以前的的电话号码。
仍旧打不通。
陈司南的心彻底沉了下来。
顾金虎在她这儿问不出什么,他们肯定会加大在淞市搜寻人的力度。
估摸又过了两个多小时,陈老拐终于醒了。主刀医生查看后,说了句“一切正常”,陈司南这才松了口气。
陈老拐还得在重症室观察两天才能转去普通病房,陈司南在长椅上坐了整整一夜,一直到第二天一早,陈司南和陈老拐的妹妹交接后,才得空回学校。
陈老拐的妹妹陈祥平是个寡妇。孩子跟丈夫接连生病去世,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。平素陈司南回家,常常会去探望她。
陈祥平不知道陈司南这边出了什么事,一大早听嫂子说大哥又病发了,现在在医院动手术。她没多想,立刻便赶来照顾了。
有大姑在,陈司南放心地回到学校,忙完手上的事,回家做了营养的饭菜,拿保温桶装着又去了医院,给陈祥平还有陈老拐送饭。
听陈祥平说,其间顾西辞来过一次。
陈老拐还在重症室,除了医生谁也不能进去探望,陈祥平也是在外面守着。
顾西辞见没碰到陈司南,简单地跟陈祥平打了声招呼后,就又离开了。
陈祥平跟陈司南开玩笑,说西辞这孩子傻乎乎的,他该叫她大姑的,结果叫成了阿婆。
大姑跟阿婆不止差了一个辈分,亲疏也差很多。
陈司南听着,没说什么,心想,这不是顾西辞傻,是他根本没用心罢了。
不过无所谓了,她跟顾西辞很快就没关系了。
送完饭,陪陈祥平坐了会儿,陈司南再度回到学校。
未来这几天她都会很忙,就算有陈祥平在,她医院还是每天都要去的,所以她得抽空把后面要做的工作先赶出来。
昨晚一个通宵未睡,今天又熬到了半夜。陈司南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,头也疼得厉害。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了,倒在了**,累得很快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闹钟没响,她就醒了。上午,她抽空去了趟银行,申请了贷款,却遭到了拒绝。
陈司南是银行优质客户,以她的工作和学历,不大可能会遭到拒绝,顶多贷款的额度有所调整罢了。
但是她就是被拒绝了,不仅这家银行拒绝了,其他银行也都把她拒之门外。
陈司南隐约猜到有人在背后搞鬼,但也只能先接受。
顾金虎他们若想以此逼迫她,问得朝朝的消息,那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