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朝接着往下说:“那双鞋是我去年生日花了五位数才买到的,全球限量版,国内只有两双。”
不等他继续说下去,陈司南已经转身跑出了宿舍,直奔楼下的垃圾桶。
朝朝倚在门口,微笑地看着她。
她弄丢了他一双限量版球鞋,他在她这儿白吃白住一个月,双方公平合理。
对于陈司南这种人,一旦让她觉得她欠了你,就会对你越来越好。
十多分钟后,陈司南灰头土脸地回到宿舍,一脸丧气地望着他说:“朝朝,你的鞋没有了,应该是被人捡走了。”
朝朝点点头,没说话,他早就知道了,今早他看到环卫工人来拖过垃圾,换过桶了。
“怎么办?那鞋子真的很贵吗?我不知道,朝朝,真对不起。”陈司南抱歉道,她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鞋是她弄丢的不假,可是让她再去买双一模一样的,别说她没渠道买不到限量版,就算能买到,她也舍不得花那么多钱。
“朝朝……”她看着他,很是歉疚。
她知道他们男孩子对这种昂贵的球鞋很是执着,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朝朝的脸上露出几丝遗憾,但还是大度地说:“没事,等我继承了我外公的遗产,有钱了再买吧。”
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那笔遗产上,陈司南懂了,朝朝这是不打算走了。
不仅不走,她还得好吃好喝地养着他到下个月,确保他顺利继承遗产,这样他才能有钱再买他喜欢的鞋子。
她呆愣地站在宿舍门口,望着站在门内似笑非笑的朝朝,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来——你的报应就是我。
陈司南觉得,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朝朝的。
有了帘子的阻隔,陈司南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,她的安全感又回来了。
下午,她洗完碗筷,在手机上给顾霖星买了些消炎药后,就躺在**,将她的电脑桌支了起来。
她刚把假期开学后那一周的备课内容写完,门又被敲响了。
陈司南急忙下床,不等她走到门边,就看到朝朝拎着药袋子在关门。
他怎么一点都坐不住,非得让人看见是不是?
陈司南紧张地腹诽几句,转念一想,朝朝在她这儿又不是坐牢,总得给他一点活动自由。
陈司南无奈地叹了口气,对着朝朝嘱咐道:“这个是消炎药,我怕你伤口感染才买的,你自己照着上面的药方吃了。”
朝朝瞥了她一眼,没说话,拎着袋子去了小方桌那儿,倒了杯水。
陈司南见他挺乖,也没再多说,钻回帘子后,继续忙工作了。
虽说是假期,但她手上要做的事还挺多。原本陈司南以为有朝朝在,她很难静心工作。但没想到他挺安静的,一下午除了听到他翻书的声音外,她没听到他发出其他声音,这一点让她欣慰了不少。
陈司南只要一专心工作,就很容易忘记时间。因为挂了帘子,床那块地方光线很暗,她一开始就开了小台灯。有灯在,她也没留心外面的光线。要不是陈老太打她电话,她都不知道天黑了。
“司南,晚饭吃了没啊?”陈司南刚接起手机,就听到陈老太关心地问她。
闻言,陈司南掀开帘子,往外看了一眼,发现窗外果真天黑了。屋内却挺亮的,朝朝开了灯。
她看了眼电脑底部的时间,已经六点半了,早已过了饭点,朝朝没喊她,是不饿吗?
见她不吭声,陈老太急了:“司南,你在做什么呢?咋不说话啊?”
陈司南赶紧回:“我刚才在工作,妈,你找我有事吗?”
陈老太叹了口气:“没事,我就是吃完饭没事干,想你了,打打你电话。你说你一个假期都没时间回来,之前是考试,现在考完了怎么还这么忙。”
陈司南苦笑:“你知道的,我这个年纪在这个岗位上,不能出丁点差错的。”
“嗯。”陈老太点点头,停顿了几秒,又问,“你最近跟西辞怎么样?有保持联系吗?你们天天打电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