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雾袅绕,模糊了池彦霖的轮廓,他苦笑了一下:“我以为我自己无所不能,无论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最后我都能得到。别人很敬仰我畏惧我,不管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保镖还是下属,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要看我的脸色。你相不相信,我弄死一个人,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。”
凯瑟琳点了点头,池彦霖的事迹她略有耳闻。
池彦霖闭上眼睛,向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:“可是,我真的害怕过。这一辈子,我害怕过两次。第一次,是在我以为自己失去她的时候。我当时以为我的心也跟着她死了,那种疼,真的很难忘。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体会一次那样的感觉了。可是……我现在心里的恐惧,就和那时候一模一样。我真的,不能失去她。”
他睁开眼睛,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,灯光很亮,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很是刺鼻,但他却感觉这样辛辣的味道同时也刺进他的眼里,有些发酸。
思绪,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,她的笑靥、声音、柔软温暖的声音,还那样清晰的留在他的脑海里。
而此刻,她却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。
而他,无能为力。
如果说他现在有一件事非常后悔,那就是从来都没有当着她的面,好好的对她说一句‘我爱你’。
凯瑟琳用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舒小蝶很坚强的。当年那么困难,生轩轩跟欢欢的时候她差点死掉,可后来也都熬了过来。你该相信她,她爱你,爱她的孩子。所以她一定会坚持下来的。”
池彦霖点了点头,笑容很勉强:“是啊,她很坚强。至少比我要坚强,所以她一定会熬过来,一定会的……”
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一声响亮的啼哭刹那划破了医院内的寂静,手术室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。
“是是个小公主,母女平安。”
凯瑟琳惊喜的直起身。
而池彦霖则是神情一松,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……
直到第二天早上,舒小蝶才醒了过来。
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外,她缓慢的睁开眼睛,还是被病房里柔和的灯光刺了一下。
待她适应了天花板的亮光后,脑子里还有短暂的模糊,不过很快便记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。
她的动作比她的脑子要快,舒小蝶慌忙掀开被子想起身,也因此惊醒了在她身边休息的男人。
池彦霖睁开眼睛,见舒小蝶醒来,脸上出现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。
“不要乱动,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。”他喝止她的不老实。
舒小蝶惊讶的转过身,看向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池彦霖轻笑了一声,伸出手轻柔的将她微微凌乱的长发掖到她的耳后。
“傻瓜,你都要生了,我怎么可能不来?昨天你差点没有把我们吓死,还好你很平安,否则我一定杀了那个小姗。”
“别这样,小姗也是家里有事,才提前走的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