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的池彦霖走了进来,他双手钞在裤兜里,漆黑凤眸半眯,薄唇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他环顾全场一圈,明明是波澜不惊的眼神,却不怒而威,让在场的不少人不寒而栗。
他闲庭信步的走到总裁专属位子上。
拉开椅子,坐了下来。
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扣桌面,黑眸淡淡睨向坐在对面位子上的贺骅。
“贺总,那么,说说你的意见吧。”
贺骅对上池彦霖那双如渊般的深眸,唇角扯了扯,笑弧淡冷,“彦霖,大家的意见你想必也听到了,我是不同意罢免你职务的,但最近你的负面新闻确实影响到了公司发展,我建议你先停职一段时间,等这次风波过去,你再回来上班,大家觉得如何?”
底下几个股东附和道,“我们同意。”
池彦霖自始至终面不改色。
贺骅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,见他沉静稳重,心里不由暗暗惊叹。
他身上这种稳重和不动声色,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。
还是说,他根本不在乎这个职位?
也是,一个为了女人连家和亲人都不要的人,又怎么会在乎区区池氏总裁一职呢!
散会后,股东们相继离开。
偌大会议室里,就只剩池彦霖和贺骅。
贺骅拿出烟盒,抽出两根烟,递了根给池彦霖。
池彦霖没有接,他黑眸沉沉的看着贺骅,“就只是为了唐颖儿吗?”
贺骅见他不接烟,也在不意,含了根到自己嘴唇里,点燃火,微眯着眼睛吐了口烟雾,“原本这个位子我都没有看在眼里的,但彦霖,你不该动她的。”
“是么。”池彦霖从椅子上站起来,经过贺骅身后时,唇角勾出凉笑,“别玩火自焚。”
贺骅眉头狠狠一皱,想说点什么,池彦霖已经离开了会议室。
几分钟后,贺骅新招的秘书敲门,“贺总,池总抱着个纸箱子离开了。”
贺骅敛着眉眼,阴暗的神情掩藏在眸底,“让保安检查下他的东西,看看他有没有带走公司机密。”
秘书心中一凛。
贺总这么做,就是赤果果羞辱池总。
曾经那么高高在上,就算高层见到他都要恭敬打招呼的人,如今离开还要受到保安刁难,若是脾气爆点的,估计直接将保安踹开了,到时流传出去,又成了一个笑话。
或许贺总打的就是这个主意。
秘书不敢将心中揣测表露出来,离开会议室,她跟保安室打了个电话。
池彦霖抱着一个纸箱慢悠悠走到大厅时,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保安被他幽冷的眼神一扫,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。
但上面的命令,他们又不敢不遵从。
“池、池总,我们需要检查你的纸箱……”
池彦霖薄唇溢出一声呵的嗤笑。
检查他的纸箱,亏贺骅想得出来。
大厅来往的员工看到这一幕,都忍不住驻足观看。
没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池总,也会落魄的成连保安都敢得罪的地步。
池彦霖笔直的站着,箱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,就一个黑色封皮笔记本以及几张照片。
他抱着箱子的手一动不动,丝毫没有让保安检查的打算。
幽沉黑眸盯着拦着他去路的保安,薄唇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,明明不锋利,却让人不寒栗,“真要检查?”
他身上的气场实在太过深沉逼仄,被他那双黑眸扫上一眼,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。
上级命令不敢违抗,可池总的眼神,散发出来的气场,也让他们不敢造次。
人都是有奴役性的,平时对着池总恭恭敬敬惯了,被他那双黑眸一看,哪里还敢上前一步。
池彦霖扫了眼两个面如菜色的保安,淡然自若的从他们身边越过。
直到他走出大厅,都没有人敢上前再拦一下。
顶层总裁办公室。
贺骅拿着望远镜看到离开的池彦霖,他唇角勾出一抹冷笑。
一群没用的废物。
手机铃声响了起来,贺骅走到大班台,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。
他眸色微微一变。
接完电话,他拿了车钥匙下楼。
车子一路驶到离市区较远的楼下。
下了车,他上楼。
打开门,他推开卧室,看到躺到**的女人,微皱的眉头舒展开。
“发什么神经?打电话告诉我你要自杀?”
**的女人缓缓坐了起来,脸色略显苍白的看着神情阴沉的男人,她开口,“我不那样说,你会过来吗?我看到新闻了,池彦霖从警局出来了,我怎么跟你说的,我要他死!”
贺骅坐到床边,手指掐住女人下颌,“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?”
“他对我无情,我为什么还要对他有意?”女人正是唐颖儿,她此刻猩红着眼睛,神情有几分狰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