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的心,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沉重和失落。
可能是她太过期待了吧。
却不知期望越大,失望越大!
舒小蝶眨了眨涩然的眼睛,将报告书重新放进袋子里后,启动引擎,开车离开。
最近为了欢欢是不是她的孩子这件事,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,脑子里一片馄饨,反应也不如平时灵敏。
她开车着车子,漫无目的在路上行驶着。
直到一个小时后,她才发现自己驶出了市区,到了郊外的公路上。
舒小蝶皱了皱眉,准备往回驶,在经过一条路口时,手机铃声响起,她低头看了眼放在右手边的手机,还没来得及拿,忽然看到前面驶过来一辆闯红绿灯的三轮车,来不及多想,她猛地将方向往左边打。
砰的一声,她避开了三轮车的同时,没有注意到往右边拐过来的大货车,两辆车撞上的一瞬,因为惯性作用她额头狠狠撞到了玻璃上。
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她额头蔓延到了心尖上。
眼前一阵阵发黑,耳边嗡嗡作响,大货车司机下来敲着她车窗,凶神恶煞的大骂。
看着对她指指点点的大货车司机,舒小蝶仿佛看到了欢欢不喜欢她的样子。
眼神,那么厌恶,那么反感——
胸口忽然闷窒得厉害,长睫一颤一颤,她没有打开车窗,而是拿起手机,想都没想,条件反射的拨出一个电话……
池彦霖接到舒小蝶电话时,他正在会议室里开会。
集团旗下各公司高层在汇报季度工作。
最近池氏集团处在一种低气压的气氛中,他们总裁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,脾气与日渐长。
不少工作没做好的高层,都挨了批评。
因此会议室里的气氛十分阴沉冷肃,坐在主席台上英俊成稳的男人寒气森森,紧抿着削薄的双唇,目光锋冷如刀,让底下一干高层战战兢兢,坐如针毯——
就在其中一个高层汇报完工作,看到池彦霖剑眉皱了一下,似乎不满他们上个季度销额,高层吓得身子一个哆嗦,以为马上就要挨训了,这时,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嗡嗡嗡手机震动声。
谁敢在开会的时候开手机?
即便是震动状态都不可以的。
众人你看我我看你,最后他们诧异的看向那个拿起手机的男人。
池彦霖原本面若冰霜的脸色,朝来电显示看了眼后,瞬间如同初雪融化,眉眼间阴翳的戾色都跟着淡化不少。
他抬手示意会议暂停,拿着的手机走出会议室。
不到一分钟,他又重新返回。
面色比接到电话前更加冷沉了,扫了会议室里的众人,冷冷道,“散会。”
拿了西装外套,他匆匆离开。
池彦霖亲自开车,一路疾驰到舒小蝶出车祸的地方。
他赶过去的时候,货车司机还在唾沫横飞的咒骂,暴跳如雷的拍打着车窗。
见舒小蝶一直不下车,手中甚至还拿了块石头,准备敲碎她的玻璃。
舒小蝶趴在方向盘上好,面色惨白,身子微颤。
池彦霖风驰电掣的赶过去看到这一幕时,全身血液都往头顶涌去。
他面色冷沉的拉开准备砸窗的货车司机。
货车司机被池彦霖身上强大的气场震慑到,收了池彦霖赔的一笔钱,开车快速离开了。
货车司机走后,池彦霖拍了拍车窗,舒小蝶没有任何反应。
他又给她打电话。
响了好几声,她才缓缓从方向盘上抬起头。
眼眶红红的看了眼外面的池彦霖,她将车门锁打开,声音沙哑的道,“你怎么来了?”
刚刚她处在半昏迷状态,虽然记得自己拨出了一个号码,但她以为是报警电话……
池彦霖被她的话气得半死。
听到她出车祸了,他的心就一直紧绷着,好不容易看到她没有大碍,她却来一句他怎么来了。
英俊冷锐的脸庞紧绷着,漆黑如墨的视线扫过她红肿的额头,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,长臂一伸,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,“除了额头,还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
她微阖着眼敛,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,衬得一张小脸越发苍白如纸,微睁着盈满水雾的眼眸,长睫轻颤,“我今天好难过……”
池彦霖抱着她的手臂倏地收紧,不知道她为了亲子鉴定的结果难过,以为她劫后余生在后怕,将她抱到自己车上,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,“我打电话让人过来将你车开走,再带你去医院。”
舒小蝶没有再说什么,从池彦霖身上收回视线,别过脸,看向车窗外。
池彦霖打完电话后,上到车里,见舒小蝶坐在后面闷闷不乐沉默寡言,他加快了车速。
他超小路回市里,如果快的话,四十分钟应该就能到了。
岂料天不随人愿,开到小路没多久,天空就开始下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