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星期后。
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,在机场空旷的地面上缓慢滑翔,缓冲之后缓缓停止。
机场的大厅里面,航班抵达的声响轻轻萦绕着,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轻柔回**。
一个深蓝色的身影走出机舱,狭长深邃的眸透过玻璃窗扫了一眼外面。
郊外,像是整个城市最为荒凉的地方,却依旧透出了一丝家乡的味道。
池彦霖的手指抬起,扯扯领带,他的目光也跟着收回。
他也没想到,自己才离开不到半个月,竟然这么快又回来了。
然而这一次他回来,意义却非常不同。
一是他已经到了林芊画跟容商渊的结婚请柬,他这次回来是参加他们的婚礼的,跟过去正式告别了。
而是他父亲池龙海之前想反抗容家,已经被容家的人软禁了起来,以后池家要彻底交给他了,他肩上的担子又不一样了。
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池彦霖就看到有人在门口等着。
墨色笔挺的西装衬着黑色的墨镜,面无表情训练有素,为首的那个看到他之后轻轻拽下耳后的耳塞,对着耳塞说了一句话,这才抬脚,缓步走上前来。
越走越近。
身后拉着行李的人先将行李瞬间转交,阿彬这才淡漠优雅地伸出手:“池先生。”
池彦霖的脚步减缓,扫了一眼阿彬,嘴角勾了勾。
手伸出去跟他相握,池彦霖低沉魅惑的嗓音响起:“容商渊肯派你亲自来接我还真算比较有面子的,是不是?”
阿彬脸色一白,咳嗽着尴尬了一下。
“Boss他最近比较忙。”想想,阿彬还是切齿地替他解释了一句。
是,很忙。
忙得每天都围着一个女人转,贴心暖肺无微不至,估计就算是元首都没有这种掏心掏肺的待遇。
可是没办法谁叫某个人都得那么乐意。
池彦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刺眼的光,眉头微蹙,送着领带的动作也微微烦躁。
他有点懊恼自己回来这里做什么,明知道人家幸福,却还偏偏上赶着回来参加婚礼?这算什么事?
“行了别送了。”他淡淡打断,心情也骤然变得差起来,“我先回自己那儿安顿,婚礼在明天,我到时候去就是。”
阿彬点点头,也算了解他的子,清眸抬起凝视住他,开口道:“不过晚上有饭局,还是希望你能来。”
“谁希望我能来?”池彦霖抬眸看他一眼,缓声问道。
阿彬脸沉了沉,愈发尴尬。
拳头在裤袋里攥紧,他低咒一声该死,Boss估计就是猜到池彦霖会是这幅臭脾气,所以才让他来接机的。
“我想孩子应该比较希望你能来。”阿彬脸色绷得紧又诡异,挑了个相对中肯的答案对他说道。
池彦霖失笑,俊逸的嘴角染上一抹冷峻的嘲讽,抬脚朝着前面走去,半冷不热地丢下一句:“跟他这么久,连你也这么会扯了,恩?”
阿彬:“……”
人已经擦肩而过,阿彬攥紧了拳心,咬着牙,郁闷更加一等地转身跟了上去。
婚礼筹备得一切妥当。
林芊画将手机轻轻扣在耳边,清晰听着那边袁冰冰忙得抓狂跳脚的声音,听她操着大嗓门指点江山,浅笑盎然:“不是说都准备好了吗?你怎么还这么忙?”
“我再彩排彩排!”袁冰冰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跳脚忙碌着,“Ohno这帮人的表演天分太低了,简直喂——那个神父,说的就是你,请把胡子粘起来,你说对了,我就是不喜欢看年轻的神父,我就要看老头子你要么粘胡子,要么走人,自己选……”
林芊画靠在绵软厚实的沙发上静静听着,终于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出了声来,纤细柔白的身影横倒在沙发上。
客厅的门却突然被打开,玄关处闪过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,带着一抹冷峻魅惑的墨色,轻轻关上门。
将钥匙和公文包都丢在一旁,容商渊一边解开着西装的扣子一边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,入目便是美得惊心动魄的场景。
林芊画穿着系带的雪白碎花长裙,黑亮的发丝柔软地铺散在肩上背上,妖娆动人。
那耀眼明媚的笑靥透着致命的吸引力,蜷缩在沙发深处伴随着清脆的笑声绽放。
林芊画也看到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