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办法。
他能够做的事情,是只有这样拙劣地将她软在这里,不让她走,不让她再有分开的念头。
他可以面对商场上的腥风血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却抵挡不了她再一次摘下戒指给他带来的惊慌与心痛,那是他生命里的,不可承受之痛。
闭眸,重重吻一下她的发丝。
苍白着脸,他再也无法听她说半句想要分开的话,踉跄起身,优雅挺拔的身体带着一丝狼狈走到长桌面前抓起钥匙,压着胸腔里翻天覆地的情绪走出了门,上锁。
门外的晨光,刺得他整个眼睛都发酸发痛。
*
阿彬从容商渊的专属电梯里上来时,透过外面的玻璃凝视着外面的状况,脸色冰冷,薄唇抿得宛若一条线。
底下工厂的罢工,媒体们的狂轰乱炸,容氏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可偏偏这时候,容商渊却不在!
走到办公室门前,刚要敲门,秘书却赶忙拦了过来。
阿彬停住脚步,转眸凝视她,用目光问她怎么了。
“董事长没有在办公室里!”秘书心急说道,“电话也打不通,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?”
阿彬的眉蹙起来。
“你是说他到现在都没来公司?”他问道。
“也不是,”秘书捧着一堆文件蹙眉道,“我这里有一些紧急的文件需要他签署也就是找不到人,他之前是来过一趟的,可是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就走了。”
阿彬静默下来,拧眉,静静思索了几秒。
“他脸色呢?还好吗?”他害怕是林芊画那边出事了,Boss才会那么不镇定。
秘书有些惧怕地摇摇头:“不好,很差。”
阿彬眸色更加肃杀了些,心里微乱,低低道:“知道了。”
说着就往公司外面走去,一边走一边拨打容商渊的电话,果然是关机了。
这个该死的,在这个当口关机想干什么?他习惯了单枪匹马做事是没错,可这次怎么能一样?
阿彬低咒一声,迅猛地下了电梯。
*
天气是有些恼人,下午竟然莫名其妙下起了暴雨。
阿彬去了一趟袁冰冰那儿,看了看豆豆一切都安好,走的时候交代了一句“如果林芊画单独联系你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,顺便也告诉容总,知道吗?”
袁冰冰乖得很,一点都不敢怠慢,小鸡啄米一样点头。
豆豆却不甘心地问道:“阿彬叔叔,我爹地和妈咪呢?为什么不来接我啊?”
阿彬顿了顿,眸色变得深邃起来。
“他们有点事要处理,不是不要你,放心。”他安慰着孩子。
他想了想,还是开车去了容商渊的新宅。
那一栋房子他平日里倒是不怎么敢去,可是去的时候却在暴雨里看到了几个在模糊的人,走过去问了才知道林芊画在里面,他们只是听了容商渊的命令帮忙看着人,不让她走失也不让她出事。
到底都是训练有素的人,单单这两条命令就足够他们坚守了。
阿彬咬牙,切齿出声:“Shit,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严重?”
他冒着冷雨上车,半路又不甘心地打容商渊打电话,这次终于打通了。
“Boss,你人在哪儿?”阿彬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上次让你查的事,查的怎么样?”容商渊低沉磁的嗓音传来,有一丝疲惫的沙哑,却冷静中透着杀气,让冒着冷雨的阿彬一个激灵,冻得颤了一下。
“我是有些眉目,不过最近堆积的事情很多,你现在要那些调查结果吗?”阿彬扫扫身上的水,开门上车。
容商渊薄唇贴着听筒,低低道:“现在要。”
阿彬也不敢怠慢,问清楚了地点就开车过去。
越开越眼熟,他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,快到地点的时候才恍然想起来,这像是以前池家的老宅,他再往前开,就到了一个餐厅。
阿彬下车,看着招牌,蹙眉。
这个时间,Boss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