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
容义川恨不得现在就要让豆豆叫他一声爷爷,但见豆豆排斥得太厉害,也没辙,只能先将他放到**,但还不肯走,又捏豆豆的手臂又揉豆豆的头发,折腾半天,就问:“告诉我,你喜欢什么?”
豆豆摇头。
容义川不放弃,拐杖丢到一边,拉住他的两只小手,放下满身的架子去哄他:“没关系,告诉我,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?或者要不要玩具?我叫人给你去买。”
豆豆皱了皱眉,摇摇头,就是不说话。
赵叔扶着容义川起来:“好了老爷,孩子还跟您不熟,等熟了之后就好了,我们还是先出去吧,让孩子休息一下。”
容义川不舍地离开,一步一回头,豆豆睁着乌亮的眼睛看着这个奇怪的老人。
两人直到走到病房走廊上,容义川才大大喘口气,停下来:“老赵,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一个孙子了,真是祖宗庇佑,阿弥托福,我容义川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容家第三代继承人的一天!”
赵叔也替他高兴。
“是啊,容家以后会人丁越发兴旺。”
“可惜小渊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,如果他能够康复醒过来,我愿意捐资在A城造一座庙。”
林芊画整个下午都守在icu门口,连icu的特护护士都看不过去了,劝她回去休息,可没有用,她就坐在长椅上,也不说话,也不吵,豆豆静静地坐在那里,巴巴看着躺在**的人。
护士见她这样,也不过来劝了,任由她去。
临近晚饭的时候专家组抵达A城,容义川亲自去机场接,接了直接来医院。
当天晚上容商渊的主治医师和专家组在会议室里开会,林芊画被周嫂劝着终于肯回别墅洗了一个澡,可夜里她又自己开车回了医院,继续坐在icu门口守着。
守了一会儿苏芷柔竟然来了。
自从出事到现在,容家对外封锁了所有消息,外面几乎都没什么人知道容商渊正躺在icu,可苏芷柔竟然知道了,还自己找了过来,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。
不过林芊画自然不会问,她那会儿哪来心思问这些。
苏芷柔径自走到icu门口,朝里面躺在**的容商渊看了一下,不免还是有些震然,也习惯性地用手握成拳头在唇边捂了捂,抽泣了一声,却没有哭出来。
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心里悲恸吧。
前几天还好端端的人,眨眼功夫就插着氧气管躺在icu昏迷不醒了,苏芷柔若不是亲眼看见,实在不敢相信。
因为已过探视时间,所以她是进不去的,所以只能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,回过头去,见林芊画豆豆静静地坐在长椅上。
身上是一条姜黄色带白色碎花的连衣裙,可能因为走廊里冷气足,她还在裙子外面披了件薄薄的墨绿色针织线衣,头发也没有束,半干半湿地散在肩膀上。
那是苏芷柔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留意林芊画,留意这个在容商渊心中感觉比他命还要重要的女人。
“林小姐……”苏芷柔走过去。
林芊画没抬头,嘴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苏芷柔坐在了她的身材,却转身一直盯着林芊画的侧脸看。
林芊画被她看得不自在,问:“怎么了?我脸上有东西?”
“没有。我只是想看看,你鼻子到嘴唇下去的那个弧度,跟我到底有多像!”
“什么?”
苏芷柔苦笑一声:“到这份上我也不需要瞒你了,其实我跟容商渊之间根本没有什么,即便当年容老爷子逼着他娶我,他也没有就范。他当初救我,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说我的侧脸跟你有些像。”
林芊画懵懵然,其实这些事情她早已经都不在乎了。
“我见过的男人也不少,但愿意为一个女人这么走心的,他是第一个,这大概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痴迷于他,不肯放下的原因吧。”苏芷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只有羡慕,并无任何难过,说完反而解脱了似的。
她大舒一口气,手掌在又硬又厚的牛仔裤上摩擦了几下:“好了,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,说完心里也轻松了许多。”
林芊画顺着她的话笑了笑。
专家组那边会议一直开到半夜,池彦霖和容义川都有参加。
完了之后容义川由司机送回容家祖宅休息,老爷子这把年纪,这两天也被折腾得够呛。
可池彦霖没有走,而是折回住院病房,果然见林芊画还像尊佛一样坐在icu门口的椅子上。
自从容商渊出事到现在,池彦霖没见林芊画哭过,除却她初醒时知道容商渊的状况,情绪有些奔溃之余,后来甚至想在她脸上找些悲痛的情绪都难。
反正她就不哭不闹的守着,好像容商渊只是睡着了,她在等他睡饱之后醒过来。
“林芊画……”池彦霖还是不忍心,叹口气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