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他们开门!”林芊画的声音居然出奇冷静。
大山别过脸去,她那双沁亮黑眸已经逼到他面前,寒意四起,冷不丁他便打了一个颤。
“林小姐,你这是干什么?”假意嘿嘿笑,可天知道他后背心都起汗了。
林芊画冷哼一声,手里握的东西继续往大山的肉里刺,尖锐的顶端似乎刮破了一点表皮。
大山牙齿缝里轻轻嘶了一声,也不紧不慢,冲着跟他进来的那个菲佣喊了一句:“sophie,turnonthelight。”
那菲佣吓得战战兢兢地挪到墙边开了灯,整个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,可亮了更误事,菲佣一转身看到林芊画那样子,手里的餐盘吓得直接掉到地上。
“ohno……”尖叫声伴随着一串碗碟砸碎的声音。
“大山哥,里面发生什么事?”门口守住的保镖全部冲了进来,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。
倒不是因为被林芊画挟持大山的场面吓坏,而是被林芊画手上的血吓坏了。
哪儿来这么多的血?她白色上衣的袖口都被浸透了,还能见鲜滚的血从她掌心虎口顺着往手腕上淌。
这么多血应该不是大山的,大山脖子上只被划出一道很浅的伤口。
可不是大山的就只能是林芊画的。
林芊画手里正握着一截东西,下端是一块紫色棱形水晶,顶端貌似是很薄的金属皮,像是从什么地方生生撕下来的,所以造成上面不平整,突出的部位刚好形成尖锐的一块截面,现在截面就顶在大山的喉咙口,稍稍用力,大动脉就会被割断……
我去!
大山喘着气将眼皮抬了抬,卧室顶上那盏水晶灯r>刚才他还纳闷呢,袁冰冰走之前已经安排人把房间里所有尖锐锋利的物什都拿走了,她还能从哪里找到挟持他的凶器?
现在看来,这女人是把灯上悬下来的那块紫水晶生生扯下来了,紫水晶上端本来有一层很薄的铝片包皮,包住之后水晶便能挂到链子上,现在那层铝片被林芊画徒手剥开抠了下来,铝片形成凹凸的截面,而林芊画的手却在抠的过程中被割伤。
大山咬着牙根,朝地上唾了一口。
“林小姐,今天我落在你手里也服了,啥话都不说,你要割就冲着我这根血管割下去,但就算今儿我死了,其他人也断不会让你出这个门。”
大山油光光的脸上毫无波澜,好歹他也是混过的人,这点场面他还镇得住,况且他料定林芊画下不了这个手。
林芊画也知道今天就算把眼前这些人全都杀了,她也未必跑得出去,甚至可能连这栋楼都跑不出去。
这些人不仅是袁冰冰的手下,更是容商渊调过来的保镖。
他养的这些东西虽然个个心狠手辣,但对主子却绝对忠心无二。
容商渊对他们下了死令,必须看住林芊画,所以这些人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她出去。
林芊画闭了闭眼睛,深呼吸……
“我不会动你!”她手松了,大山一个踉跄,却听到身后”嘣”地一声。
林芊画上衣前襟的几颗扣子被她扯断,而手里那块尖尖的铝片已经被她戳在自己心口的位置……
大山一直记得当时林芊画的模样。
上衣扣子被她撕拉扯断好几颗,里面黑色的蕾丝内衣露出来一点,裹住她姣好的曲线,而那柄尖锐正好刺在左胸上方一点位置,薄嫩的皮肉上已经被铝片划出一点血丝,这些不打紧,要命的是她手腕上的血擦在胸口如雪的皮肤上,莹白与鲜红交融……
她喘一口气,铝片便往肉里抠进去一点。
大山看得两眼发直,太阳穴突突跳。
“林小姐,你这又是何必。”
“放我出去!”
“别为难我们了,我们也是听命令办事,谁敢放你走就打断谁的腿。”
林芊画嘴角往上扬了一下,这当口,那张脸上居然还能生出绝美的魅惑之意。
“你叫大山是吧?”她喊了一声,音色很淡,步子却往门口靠了靠。
她往这边靠,大山便往门口退。
僵持不下,林芊画停住,握住那块铝片的力度却加重。
“我听说人心口这一块的皮肤最薄,如果我这么对着自己刺进去,恐怕就不止单单要你们一条腿了……”
林芊画就那么站在水晶灯的正下方,胸口皮肤上附了一层晶莹的汗,唇一咬,铝片便又往肉里刺了一点...
大山几乎可以看到那片薄嫩皮肤下的细小筋脉被她割断,血顺着伤口流下来,红白一片,她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,仿佛伤的不是她自己,那抠进去的也不是她的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