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？”他轻声问。

既然不是现在的谢行知，他这一问，倒真让她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。

“我是……我是仙女。”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。

谢行知的眼中显出明显的疑惑，他微微一皱眉头，随后又闭上了眼。

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，还梦到这么奇怪的人。

这小破孩。

林清砚走到他的面前蹲下，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。

“我真的是。”她强调。

谢行知没说话，只是移动了被她戳到的手臂，嘴里倒抽一口凉气。

林清砚慌忙移开手指。

“抱歉，我没注意，你没事吧？”她不经意间碰到他的伤痕了。

为何他的身上有这么多伤痕？

他轻轻地摇摇头。

“那你为什么在这里，你也做错事了吗？”他漆黑的眼珠认真地看着林清砚。

林清砚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。

这得做错什么样的事，才能把这么小的孩子打成这样，还把他关在地洞里。

“那你为什么在这呢？”她反复纠结，还是问出了口。

谢行知低下了头，久久不言。

隔了好一会，他才闷闷道：“我惹阿娘生气了。”

林清砚愣住，真的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吗？

她看着他身上的伤痕，有些早已经愈合，看来这样的毒打不止一次两次。

虎毒不食子，既然生下来他，又何必如此待他。

林清砚掏出收纳囊，倒出那些瓶瓶罐罐。

她知道这只是一段记忆，她无论怎么做，过去的伤痕也不会愈合。

可是她不忍心，他看得见她，能和她说话。

全当让自己安心了。

“伸手。”

林清砚拔开药罐的盖子，再次示意他掀开衣袖。

谢行知半信半疑地照做。

除开了布料的遮挡，那些伤痕完完全全展露出来，除了鞭子的抽打，好似还有烫伤。

林清砚全程拧着眉头给他上药，有时不小心力道重了些，他也不会喊疼，只是默默忍受。

“你真的是仙女吗?”

谢行知盯着她，眼睛一眨不眨，语气认真得有些可爱。

林清砚噗嗤笑出声。

“真的呀，不仅是仙女，还是人美心善的仙女哦。”

“嗯，除了你没人给我上过药。”

林清砚嘴边的笑意凝固住。

她把那些药罐子都塞给他。

“没事，你以后自己上也可以。”

林清砚感觉有些头晕目眩，应该是要转换场景了。

“好了，仙女要去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
她的意识逐渐模糊，再一次睁眼就到了一间竹屋。

此地环境清幽，依山傍水，竹屋旁还有一块小竹林。

“阿知，可以吃饭了。”

林清砚往声音的源头走去。

一位美艳的女子正从厨房里端出菜肴，她笑得一脸慈爱。

“快来，做的都是你爱吃的。”女子再次唤道。

门帘掀开，一道玄色身影印入眼帘。

林清砚在脑海中询问系统：“这也是谢行知的记忆吗？”

“不是，这就是他本人。”系统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