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小兽所指，东方旭阴阴抬眸，眼中射出的冷意能杀死一头冰极野兽，嘴角却勾了勾，有些阴邪。

颜苏百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吓了一跳，看来，他多半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颜苏百悻悻站在原地，不知内情，不过看东方旭的表情，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筒单，否则按东方旭冷淡如冰的性格，不会有此反应。

东方旭看一眼小兽，“你呆在此处，不许乱跑，朕有些事去处理。”

抬步走向宫门，颜苏百在桌上跟着走了几步，再一看东方旭已经打开了宫门，小安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，隔得太远了，听不清谈话的内容，也看不见东方旭脸上的神情。

两人说了几句话，东方旭便走了。

东方旭走后，小安子走进来站立守在圆桌一侧，颜苏百知道，一定是东方旭怕自己跑了才唤他来监视自己。

凝香宫宫门紧闭，却关不住从内传来的失魂嘶叫声，声音凄惨厉耳，令人闻之心生惧意。宫门把守的宫女见皇上到来，慌忙把宫门打开。

东方旭寒眸一抬，听着逼近的惨叫之声，嘴角狠狠勾一下，阴寒之气显现无遗。

这么多年，东方旭从未踏入凝香宫一步，今日，倒是踏入了两回，也是时候揭开这层丑陋的面纱了。

内门未闭，清楚可见宫中满地破碎的花盆茶杯，宫女太监惊叫揪在一起，眼神恐怖，仿佛宫内存在着什么瘆人的怪物。

刚走到门口，一股恶臭之气从内散发出来，东方旭冷眉一拧，宫中太监宫女见到皇上，更是吓得失了魂般一跪在地，泪涕横流着求饶。

东方旭掠过这群人，抬步走了进去，侧殿之中的花瓶尚在遭罪，瓶瓦破碎声在耳边放肆刺响。

砰一声响，花瓶在东方旭脚边破碎散开，东方彤顺着长袍抬眼一看，立马转过了身双手紧紧捂住脸，颤抖着声音哭泣道，“皇兄，别过来。”

东方旭冷了声，严寒如冰，冷笑着，“好大的脾气。”

东方彤听到声音，腿都软了，雍倒在地，仿佛一切落空，垂丧着气几近哀求，“皇兄，初彤求求您了，您先回宫吧。”

东方旭漫不经心拾起脚边的破碎，踱步走到中殿上，冷眸一扫，瑟瑟蜷缩在地上的宫女忍住恶臭走向公主，将她架了出来。

东方彤披头散发跪在殿中，脸上的手却还是严严实实地遮在脸上，浑身因疼痛而颤抖不止。

“事到如今，还不打算自己交代吗？”东方旭抛掉手上的碎片，寒眸直视下殿疯魔之人。

“皇兄所言何事，初彤不明白。”东方彤遮在手后的眼睛慌乱震动了一下，却还是强装镇定，努力用平常声回应着。

“不明白？”东方旭冷笑一声，不屑与她玩文字游戏，冷唇微启，其中却深意无穷，“身为玄赤国的的公主，却做着冥玦国的奸细，还真当朕会被蒙在鼓里？”

东方彤瞳孔一震，放下手，露出一张腐烂裸红的脸来，宫内的恶臭之气，便也是从那张脸上传出。

“皇……皇兄……”东方彤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，失去了往常的仪态，恐惧到了极点，疯狂磕头在地，声声作响。

宫内的太监宫女都颤抖着身子俯头在地，皇宫之中，最忌讳的便是知道皇家内部之事，今日在场者，往往都逃不出一个相同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