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陆家来的人已经照顾着荣归里喝了汤。

看到顶楼的门被封锁这才来回报，说在医院门口见过老Z。

因为知道他是方静知的干儿子这才给人指了秘密通道。

看着下人诚惶诚恐的样子，荣子姻也不好说什么。

毕竟人家也说的是实话。

知道老Z是跟着陆家下人上来，而不是自己摸过来，倒让荣子姻淡定了几分。

这么长的时间没人去应门，老Z也没走。

在顶楼门外站的笔直。

这是她以荣子姻的身份第一次正面注视老Z。

他比起当年在黑水山时多了柔和，少了棱角。

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始终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。

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顺毛的狮子，有点人畜无害的意思。

荣子姻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狭长锐利的，和粗黑的眉毛搭配在一起很有一番英挺之气。

这次在陆家碰上，她就只扫了他一眼，居然没发现现在的老Z是这个样子的。

果然是变了很多啊！

这身份一变，人的气质也跟着变了。

“表嫂，要不要让人进来？”

方瑜晨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她摇了摇唇。

老Z可能真的对自己有点特别。

看来当初她假扮容鹿时，就已经被他发现是女人了。

像他那样本事的人，事后查出她真正的身份也并不难。

不过荣子姻并不觉得老Z就是为她而来。

像老Z这样的英雄人物，应该不至于对她这个有夫之妇有什么想法。

但陆流泽好像很忌讳老Z。

她觉得如果单独见了老Z，陆流泽一定会发疯的。

这么想着，她摆了摆手。

“不用。”

“你告诉他，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！”

闻言方瑜晨有点迟疑。

“表嫂，这么说是不是太假了？”

荣子姻一噎。

确实是，这敷衍的也太……

想到当年在黑水山打了老Z一梭子，差点断送了人家的英雄路，荣子姻又有些惭愧。

“——那你告诉他，病人身体不适，已经休息了。让他改日再来。”

方瑜晨用对讲机应了门后，屏幕上的老Z露出一个了然的淡笑。

举了举手里的一篮子向日葵，把它放在置物架上走了。

不过，他很快又停住了脚步，转身对准摄像头凝视了一会儿。

也就短短的几秒。

但荣子姻觉得那眼神似乎透过屏幕落在了她身上。

一旁的方瑜晨也抖了抖。

“这人到底是什么人？这气场太吓人了吧。”

荣子姻收回眼神。

“你干表哥。”

方瑜晨不甘心地道，“我是说他是做什么的？看着不是个善茬。”

“想知道？！”

荣子姻瞧了他一眼。

“嗯。”

她突然觉得这方瑜晨还挺八卦的，和天真真简直一样一样的。

“人家是保密人员，你得问你表哥去。”

方瑜晨顿时大呼小叫起来。

“啊，这么夸张？那我刚才是不是惹恼人家了？”

“我不会被人家秘密处理了吧？！”

荣子姻一笑不再理会，去了荣归里的病房。

一进门就看见荣归里正靠在病**，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。

“爹地？”

荣归里回神，看见是她，病容的脸上立刻浮现笑意。

看着这样的父亲，她心头又涌上一层细细密密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