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话,荣归里急急解释。
“阿姻,你母亲去了十多年了,你也该放下了。”
“这些年你和陈阿姨不是一直都相处的很好吗?”
“是不是你外公说了什么?”
“我可以担保,你陈阿姨和荣意绝不会做哪些伤害你的事情。”
“哈哈,哈。”
荣子姻被他一番言论气的差点失语。
“你担保?!那我呢,我算什么?你让我放下,又将母亲置于何地?”
“你当然也是我的女儿呀!”荣归里诺诺地说着。
“够了!”
她再也无法镇静下去。
“七年前,是你与我断绝父女情分,今日,我荣子姻也不要你这个父亲了!”
“陈倩倩,荣意,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“我母亲的死因最好和你们没有关系,否则我让你们都下地狱。”
“荣子姻,你这个疯子!”陈倩倩尖叫着。
客厅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一众佣人,纷纷探头探脑地张望着。
此时天色已暗。
街灯初亮。
一切像极了七年前的那个晚上。
只是此刻荣子姻眼前一片黑暗,耳边车声呼啸。
她一路走着,心头那股怒气慢慢散开,却化作浓雾般的哀伤,丝丝缕缕,一寸寸深入骨髓。
这些年怎么想也想不起的那些儿时记忆,在此刻却像长了脚一样,顺着她的小腿攀爬上来,化作一幕幕图像,不断的在脑中闪现。
记忆里,母亲是那种走路看鸟,睡觉听风,从不随意折断一枝花,踩踏一只蚂蚁的人。
但此刻,她想起的却是母亲背着她暗暗啜泣,暗暗发呆的反常。
以前母亲教她画画,会突然问她,“外公的地址和电话记好了吗?说一遍给妈妈听。”
待她一字不拉的说完,母亲便会在她脸上亲一下,夸她厉害。
再后来,便是她8岁的生日,那是她永生难忘的生日。
因为那天后不久,母亲就一病不起,再后来,母亲就变成了一只木匣子。
当天陈倩倩就带着荣意进了门。
那以后,父亲便处处宠着荣意,倒是陈倩倩,处处维护她。
她心生感激,庆幸自己又有了一位好妈妈。
10年,整整10年,她认贼做母!
想到这里,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!
她不信。
她不信那个女人像她说的那样无辜!
她一定要找出害母亲的人,找出母亲仓促离世的真相。
还有荣归里,她一定要揭开他的脸皮,看看他是人是鬼!
她踉踉跄跄地走着。
身边的车辆呼啸着驶过,发出凄厉的鸣叫。
心头交织着的痛和悔,撞击着她的心神。
突然脚下一歪,似乎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。
无尽的黑夜!
等她再次醒来,闻见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,看见一片白色的病房。
想必是自己晕倒后,被那位好心人给送到医院了,荣子姻默默想着。
侧头就看见一旁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包包,掏出来一看,上百个未接来电和信息。
她略过那些未知来电,打给天真真。
还没等她开口,天真真就劈里啪啦扔给她一堆问题。
“表姐,你不在荣家去那了,虾伯都要报警了。”
“我没事,其它的回去再说。”
荣子姻一句话堵住她的口,“大宝他们呢?”
“都在,喊着要出去找你。”
“我马上回去,看好他们。”
荣子姻说着,一把扯了手上的针管,拿了包就走。
她前脚刚走,后脚陆流泽就进了病房。
看见空空如也的病床,他冷声道,“人呢?”
一名护士应声而来,看到病房的情景也慌了,“刚才还在的,我就是出去一下。”
一旁的贺之谦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