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中，裴凛昭低着头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，半晌才抬起来，眸光发亮的看着师寻安。

“姐姐。”他叫了一声。

是小昭。

师寻安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，好久都没见到小昭了，所以她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：“好久不见啊！”

这话说完，小昭都愣住了，然后莫名其妙的也跟着说了一句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
说完这些，两人就没有再说话的意思。

隔了一会儿，师寻安主动问道：“小昭，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？”

小昭没回答，只是有把头低下去了，师寻安能感受到他微微发抖的身体。

“你挺长时间没出来了，好多事你都不知道，但最近发生的你必须要了解一下了，姐姐说给你听好不好？”师寻安试探道。

每次转换人格之后都会有这么一个流程，小昭点点头。

师寻安先是简单把二皇子的事说了，主要是想突出一下太子的心思，然后又说了大婚的事情，主要讲了现在王府里住了不少人，明天还要在一起讨论事情，可千万别被看出来什么。

“姐姐，你放心吧，我说了，我会让自己变得强大的。”

小昭知道师寻安在担心什么，直接反过来安慰道。

上次小昭被迫离开，就是因为他不敢去面对宫里的人，宫里的事，他也是自己说的，会努力的，这么长时间他都在黑暗里，或许也想过一些什么吧。

“嗯，姐姐相信你。”师寻安也安抚他。

又是沉默，师寻安暗自叹了口气：“睡吧？”

小昭却还是坐着，师寻安无法，只好陪着他坐着。

相对于裴凛昭和夺泽来说，小昭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，他没有另两个人格那样成熟，而且胆小怯懦，也不擅于伪装成另两个人格，要不是他一出现，就自己把自己藏起来，这么多年，别说这个病瞒不住，裴凛昭早就成疯子了。

“姐姐。”

师寻安都等的快要打哈欠了，小昭突然出声，她赶紧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，应着：“哎！”

“我有点难受……”他声音很低的说。

师寻安一下子紧张的不行，想要下床去点亮烛火，因为之前裴凛昭晕倒了，本来为了方便照顾他，师寻安把他挪到了床里，自己在床外睡，这时候想要下地是非常方便的。

但是她刚一掀被子，小昭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，好像生怕她是要离开一样。

“我去把灯点亮。”师寻安柔声道。

小昭摇了摇头：“不要灯。”

不要灯就不要灯，师寻安顺着他。

“好，那你告诉姐姐，你哪里难受？”师寻安继续声音温柔的问道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小昭才细弱蚊蝇的说出一句话：“我不想想起以前的那些事……”

看来裴凛昭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什么，但是那些，不出意外的话，应该一直都是小昭来背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