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着裴凛昭的脸，听他这么问，这实在太诡异了。

而且她哪好意思和夺泽说？好歹裴留泫还未及笄，但夺泽都这么大了，还是个男人。

师寻安羞臊的脖子都红了，低着头满心满脸的尴尬，尴尬的都快出鼻涕泡了，只好用手帕不断的擦着，把鼻子都擦红了。

她回不回答都不重要，夺泽完全看得出。

“为什么？”他不解的问道。

还问为什么，夺泽直来直去的性格，有时候真挺要命的。

这几天，师寻安就一直琢磨这事，本想放放，等裴凛昭回来的，没想到连夺泽都开始提了，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？真的到时候了？

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大环境的影响，一直唯物主义的师寻安竟然好像越来越迷信了。

“夺泽啊……”她叹了口气，手摊开，“你觉得你就这样问我好吗？”

夺泽愣了愣。

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，在马车这么狭小的空间里，尴尬的气氛一旦滋生，就会特别浓厚。

“我没有别的意思，但我看出来了，你最近不太对劲，是因为这个吗？”夺泽想了想还是坚持问道。

人啊，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
师寻安甚至都想不到，她最近的表现和圆房有什么能扯到一起的，偏偏夺泽就是想到了，这和之前她在卿凌峰闹脾气很有点异曲同工之妙。

她还是低着头，但是用余光一直看着夺泽，看不到他的脸，但能看到他的手指在一起搅着，有点不好意思，也有些纠结，最后又倒酒喝了起来。

夺泽说不好自己是什么心态，他如今做的事难以说清，自己给自己助攻圆房吗？

可是脑子里一直有个不太清晰的念头，说不清晰，他又非常清楚——如果师寻安和裴凛昭圆房了，他也属于变相和师寻安在一起了。

即便他觉得好像有些卑鄙，但又能不断的劝说自己，根本停不下来的想要知道点什么。

“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？”他不等师寻安回答前一个问题，就又问了一个。

师寻安猛地抬头，和夺泽四目相对，眼神中都是诧异。

话题转变的太快，她真没反应过来。

有些话，一旦开口就收不住，夺泽从第一句问起的时候，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，他本来就性子直，敢说敢做，干脆就借着这次一起说了也没什么不好。

“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？”他又问了一次，盯着师寻安的眼睛，还补充了一句，“其实也不至于一点都不喜欢，对吗？”

师寻安能感觉出来夺泽的意思，既然他都这么坦诚的想说说了，自己也不会别别扭扭，而且她一直喜欢说清楚，可能和专业也有关系。

和夺泽沟通，要比和裴凛昭容易，夺泽很直白，裴凛昭就比较委婉，有时候不逼到一定份上都能忍着。

可能是先前喝了酒，这会儿有点上劲，她想一吐为快，但师寻安觉得自己酒量没那么差，不知道是不是被伤风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