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义父,让义父见笑了,实在惭愧!”陆殷正说完,又对两旁的众人说道:“诸位大臣都在,见笑,见笑了!”
“义女纷飞见过义父大人,给义父大人奉茶!”花纷飞会做人,给足了夫君面子:“昨天官人不甚酒力,这才起晚了,请义父大人莫怪,纷飞替他给列位赔礼道歉了!”
厅内一派合乐之声。
看着这对新人,钱必湛也笑得开怀:“哈哈哈,老夫好久没这么开心了,这新人倒的酒我一定要喝。”说罢,接过酒杯一饮而尽。
陆殷正也倒了酒,递给钱必湛:“义父,以前是小婿年轻不懂事,这杯酒就当是赔礼了,请义父莫怪,小婿先饮为敬。”
钱必湛说道:“好汉懂得及时回头,你是条汉子!义父受了你这杯酒,从今往后,你我水里火里都是一起了。”
身边的同僚个个称赞,连声叫好。
一番恭维之后,花纷飞借故下去休息,钱必湛神色变得严肃,说道:“贤婿,你我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,有什么事我也不瞒你,大家一起到密室详谈。”
言毕,众人纷纷起身,不约而同往外走,钱忠等候在门外,成了引路之人。钱必湛与陆殷正走在了最后面。
“义父,有话可以当面说,何必去密室呢。”陆殷正说。
“既然是自家人,就不说两家话,有些事还是小心点好。”钱必湛边走边说:“谁都知道这两天我们钱府办喜事,留些至交好友叙谈一两天也是人之常情,外人是不会怀疑的,请吧,跟着走就是了。”
“义父,到底所为何事?”
“进去再说吧。”
密室内,众人一一坐定,钱必湛坐在了首位,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“义父,现在可以说了吧。”陆殷正坐在他的身旁。
“众位都来了。”钱必湛扫视一圈,说道:“今天我们所要商议的事有可能会掉脑袋,大家后悔还来得及,不过,出了这个门,老夫就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危了。”
这是威胁的话,也是警告,在场所有人都懂了,都静默不语。唯有陆殷正有话要说:“既然是掉脑袋的事,为何还要冒险?”
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”钱必湛说道:“现在我们的势力还不够庞大,只要能将你那边的人吸收进来,必定胜券在握。”
“我那边的人?”陆殷正终于还是懂了,跟随他陆宰相的人不是没有,只是都淡泊名利。眼下的形势他已经看出来了,就算不同意还能如何?姜果然是老的辣,他陷入了泥潭,已经没有能力爬上去了。
“没错,你陆宰相年轻有为,只要你振臂高呼,应该会有听话的。”不容他迟疑,钱必湛继续说道:“你可以不同意,却要为纷飞打算打算。”
陆殷正沉默不语。钱必湛一个眼色,几位大人一拥而上,这个劝他那个权他,真将他说动了心。
“罢了,反正来都来了,义父,我都听你的。”陆殷正终于妥协:“只是,此事如此重大,不谋划周全绝不能有所行动。”
“皇上已经病危,现在无非就是苟延残喘,这是最好的时机,大家有什么别的意见?”钱必湛望着众人,见都摇头,就说:“此事就听我的。我们赶紧发动兵变,这几天就起义!”
“这么快!”陆殷正说。
“你与纷飞才认识几天,这不也成了亲嘛,没什么快不快的,只争朝夕。老夫已准备很久,也该到时候了。趁现在皇上还没驾崩是最好的机会,我们可以让他立下遗嘱,倘若他现在死了,事态将会更加麻烦,那几个王爷也会来争抢皇位的,我们要未雨绸缪。”
“嗯,所言极是。”有大人点头认同,有更多人也赞成了。
陆殷正一不做二不休,咬牙点头:“事不宜迟,我立即去召集同僚,可事态重大,不知道会不会有所闪失。”
“小心为上,去吧。”钱必湛说。
“小婿告辞。”
陆殷正在钱忠的引领下出了密室,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走动。明里是为了感谢同僚前来道贺,暗里才是游说,为了怕引起怀疑,他也是极力试探,就是不说出真相。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,他只将矛头引在钱必湛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