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熟悉的声线传过来,凌冽,不带一丝温度,“不是明天,是现在。”
厉渊走过来,捧着陶梨肩头,冰寒仿若陌生人一般开口,“我已经安排了十分钟后让他们离开。”
“这........”姜梅愣住。
“怎么?姜女士有意见么?”
姜梅骨节攥的青白,还想开口在说什么,厉渊直接转身。
“阿渊!”她喊了一声。
厉渊身形一定,没有犹豫,推门而入。
陶梨回头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真不知道该说谢谢,还是冷血。
“厉爷。”孙嫂看见来人,立刻恭敬离开。
屋子里就剩下陶梨和厉渊。
“伯母怎么样?我听说有点烧?”
陶梨点头,“心脏手术后的正常现象,如果熬过了排异期,问题就不大了。”
如果没熬过,这个她想都不敢想。
指尖颤抖的不停给妈妈擦拭着身体。
厉渊眸光深邃的落在她身上,屋子里除了仪器的声音,只有无限的静默。
“陶成雄,你王八蛋!”
“爸,我错了,是我不对,不该选个混蛋......”
孟建玲特别痛苦,仿佛陷入梦魇中,时不时能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,人开始犯糊涂。
陶梨红着眼睛,大滴大滴眼泪掉下来,攥着妈妈的手,一遍遍说着,我在,别怕。
陶成雄一家人,是她们娘俩,这辈子最大的黑暗。
厉渊走过去,把她的头按在怀中,长长的呼了一口气。
这个小女人,浑身都带着铠甲,只有见到妈妈的时候,才柔柔的,惹人怜爱。
邺天那点醋,他直接就被迫消化了,连提都没提。
阴黑的脸色逐渐转化成心疼,“你以后也不用怕,一切有我在。”
陶梨紧紧抱着他健硕的腰身,汲取一点温暖。
不管以后,她这一刻,需要一个依偎。
厉渊不由她拒绝的让孙嫂和护工也替换了一会儿,陶梨并没有累到。
有他在,日子仿佛在不停的变好。
陶梨感觉自己要被他宠坏。
天亮,孟建玲醒了。
精神状态好了一点点,看起来熬过了第一难。
她问,“梨梨,厉渊是不是来过?”
“嗯。”她把药膳小心翼翼倒在碗里,不停用勺子搅拌,心思复杂。
“可我还是喜欢邺天,感觉踏实。”
昨晚的梦,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,自己曾经犯下的错,孟建玲不想在让女儿去赌。
“我知道了,妈,你吃点药膳吧。”
晚上陶梨在这里照顾妈妈,白天就会去陶氏集团看一圈,公司所有事宜几乎都被楚洛天接手了。
陶成雄的话在她耳畔回响。
陶梨你就是为他人做嫁衣,连自己的老公你都不清楚,活的够失败了!
门口,楚洛天看见她,立刻招手,“小嫂子!”
陶梨回神,转身就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