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痛死我了,痛死我了,妈,我快要死了!”
她尖利地叫着,一张脸痛苦地扭曲着,汗水湿透了妆容,整个人就像一只从水里捞出来野鬼。
许韵晚冷脸看着这一幕,唇上勾起嘲讽的弧度。
这点痛而已,就受不了了?
“医生,到底怎么回事?她的肚子怎么会这么痛?”于敏凤快速跑过去扶推床,脸上再没有平日的冷静和阴毒,显露出无尽的焦急。
许西山也一个劲地询问医生,把对许清歌的关心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“是阑尾炎,要立刻手术。”医生道。
“什么?阑尾炎?怎么会这样?”于敏凤惊叫。
“饭后不宜剧烈运动,这是最起码的道理。你女儿这不仅饭后运动,还是在吃得极饱的情况下,只是引发阑尾炎已经算不错。”
“要是运气不好的,估计肠子都扭断了,那可是会要人命的!”
医者仁心,看到许清歌这么不懂生活常识,不满地指责。
许清歌后悔到要死。
“医生,会不会留疤啊。”即使痛得要死,她还关心着这个。
“疤肯定会留!”
“不要,我不要留疤!”听医生说会留疤,许清歌再次激动起来,一个劲地叫,“我不要做手术了,我要回家,立刻回家!”
医生无语地看着她,“不做手术不会留疤,但会死人!要命还是要疤,自己选!”
“这……”许清歌又痛又怕,崩溃不已,只能一个劲地拉于敏凤的衣袖,“妈,怎么办啊,要怎么办才好。”
“手术吧。”于敏凤无奈地拉着她的手,一声叹息。
另一边,许西山心情沉重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。
许清歌被医生推进手术室,于敏凤捂着心口,眼睛红通通地倒进许西山的怀里,“小歌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,如今却要遭受这样的罪,我都快心疼死了。”
许西山拍打着她的臂,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,保命要紧啊。”
一个阑尾炎手术而已,搞得生离死别一般,真是夸张。
许韵晚一直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,看着这一幕幕,唇角的讽刺愈发浓重。
她搞了这么一大通,就是要逼许清歌自我伤害。这个许清歌,从来不会让她失望。
她并没有离开。
在许家,许清歌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,但凡有一丁点问题,不管有空没空都要全程陪护。
等了大半个钟头,许清歌才被推出来。
她醒着,一副病殃殃的样子,脸白得跟墙壁一般。
刚刚的手术做的是局部麻,她到现在都记得手术刀割在肉上时发出的那种哧哧声,感觉刚刚的自己压根不是人,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猪!
她许清歌何曾这样狼狈过!
“小歌,你没事吧。”
许西山和于敏凤一起扑上去,宝贝似地问,关切十足。
许清歌眼底的焦距却没有落在二人身上,而是透过两人的肩膀朝许韵晚看过来。
在看到许韵晚脸上清冷而嘲讽的微笑时,狂了一般叫起来,“是你,一切都是你造成的!”
她愤怒地想要抬身而起,好在许西山和于敏凤一起压着,否则伤口就绷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