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的老人紧密思索了下:爱女温庭晚虽对夜慕寒情根深种、被其迷惑,却也不至于糊涂。生前基本不参与国事军事,有着大是大非的立场,断不会助纣为虐……
你若说是温婉婉在助夜慕寒,那还有可信度!非得说是温庭晚?哼,你指定是污蔑!
温松谱在心里如是腹诽,却见屋内的轻罗话锋一转道:
“其实,那日夜长辞在军中以酒会客,温庭晚并不在现场。”说着行至窗边,茫然看向屋外的夜色,回忆道,“而夜慕寒,是去送喜帖的!他去通知夜长辞,自己要跟温庭晚订婚了!”
虽只有短短的只字片语,却不妨碍陈骁一点即通……
“我懂了!”但见他恍然大悟道,“夜慕寒用婚讯击溃了夜长辞的心理防线,装模作样的道喜,实则不乏添油加醋的说,那女人如何如何对他一见倾心、情深不移等等。甚至……”
“甚至泣泪满面的忏悔!”轻罗接话,将当日赫连骁得意洋洋跟她描述的细节,如实道出,“说当初他也不知大哥的情书被二哥做了手脚,之所以没揭穿,是因为他自己也爱着温庭晚。”
“没错!”陈骁皱眉点头,行至此刻,反而有点同情夜长辞了,便缓缓道,“兄弟的暗害和爱人在不知情下的背叛,人生的双重打击下,夜长辞心理承受能力纵使再强,也没法不被击溃。可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,不可能去一刀杀了夏景煜,更做不到去当众抢婚!绝望之余,他只能以酒浇愁……”
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大,陈骁觉得,女人应该所言非虚。如此看来,那个粮官的确无可疑?
不知为毛,陈骁心里仍旧拿捏不定……
面前的轻罗却在浅浅苦笑中,总结道:
“所以,我说是温庭晚将夜长辞灌醉的,一点也不虚,对吗?”
陈骁缓过神,无奈点点头:“错是没错,但也不能忽略夏景煜的坏作用!”
轻罗勾唇冷笑,一语中的道:“哼,夏景煜是夜长辞这辈子都没法面对的重负!”
“为毛不能面对?!”
一边的高匪莫名其妙的激愤起来,听完夜长辞的往事后,和陈骁一样,他也深感不平。情绪难以控制,以致于冲动的骂骂咧咧道,
“哼,老子这就去一刀宰了夏景煜那厮!!”
并不知夏景煜对夜长辞有断袖之情,在高匪单纯的思维看来,夏景煜搞“情书”那事,是存心挑起大哥和三弟的不合,以便除掉他俩,自己做老好人……
尽管夜慕寒也不是什么好鸟,但高匪觉得,夏景煜更奸诈可恶!
“给老子回来!”蠢萌助手还是露了馅,让陈骁烦躁的一声吼,朝他憎恶的翻了个白眼,“有你什么事?!”
高匪:……
“哟,看来高将军很入情啊!为何?”轻罗秒借题发挥,朝高匪笑得不阴不阳,“他夜长辞,跟你有何关系?”
陈骁深知,方才她那句一语中的的总结,是在存心刺激高匪,在试探。既然高匪已经露了馅,他便索性顺着女人的话,先发制人:
“是啊,跟高匪有何关系呢?轻罗小姐,你能不能把话再讲明白点?”
轻罗冷笑,眉毛一挑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宁成练!!”
“看来你已猜到了一切?”轻罗并不吃惊,嘴角的嗤笑只有嘲讽,慢条斯理道,“不过这是个显而易见的答案!阳平关一役中,赫连骁既然是冲着夜长辞,那之后协助他将此人变成高悍的,也只会是他的这个铁杆表兄!”
宁成练自小跟赫连骁交好,陈骁深知,便吸口凉气把话说开:
“所以,宁成练是夜谨言之后的万朝宗宗主,对吗?”
轻罗点头,很爽快,不再保留。
“那么秘朝宗呢?”陈骁皱眉追问,“冷颜之前的宗主,是不是宁家老爷子——宁长鸣?”
闻言,轻罗稍稍一惊,似是对他的思维有些不可置信。继而再度放肆的大笑起来:
“哈哈哈,赫连宸,这就是你的思维?”
“怎么?”某男懵住,傻愣愣道,“老子又猜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