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临大敌。
午宴后出宫,夜慕寒不得不拉下脸来,邀请曹敬之同坐一车,找其商量对策。愣是说了许多好话,才请得那曹敬之上了他的马车。
“老弟,不是我说你啊!”
于是,在马车行出宫后,曹敬之才谨慎的把话说开,朝夜慕寒点拨道,
“咱夏国向来是女人乱政,一个慕如初就够咱为臣者喝一壶了,再来个昭月与之狼狈为奸,双双伴君左右,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”
言外之意:你今儿个朝君主献媚,欲撮合老皇帝和昭月,此乃鼠目寸光、毫无远见!
夜慕寒其实也清楚这点:温庭晚若做了夏君主的后宫,对夜家和温婉婉,都会是大患。
便叹口气解释道:“老哥啊,其实小弟并非一定要投君所好。如不是看出那昭月一脸的不想与陛下亲近,小弟我何苦卖皇帝一个人情?”
深知两人结合不了,方才之所以那样做,不过是想给温庭晚设砍——让她当众亲口说,不愿跟老皇帝共行此事。
所以,这算是他的小聪明!
可曹敬之不以为然……
“皇帝的人情,是那么好卖的吗?说句不该的话,你为他考虑,他认为你是理所应当!都不为他考虑,他又能奈你何?关键还是慕如初和韦忠贤啊!”
一套套的厥词,也算话粗理不粗。足可见这曹敬之把“左右逢源”已玩得出神入化,配得上“官场老油条”的称谓。
“老哥所言极是,小弟定当悉听教诲。”
这些道理夜慕寒其实都懂,今天和慕如初对着干,他也算头一回。或许是成功当上太尉,让自己稍稍觉得翅膀硬了些。所以此刻,他也无心再跟曹敬之辩论这些,满心窝子都是面临的难题,便迫不及待的问道,
“只是如今,这破事无缘无故摊在我身上了,老哥您看……”
“唉,还是太年轻啊!”曹敬之打断,拍着夜慕寒的大腿,故作无奈一声叹后,阴笑道,“老哥我免费送你一句——双刃之下,祸福相依!”
“……”夜慕寒听懵,眼珠子转了转,疑惑问道,“何解?”
“募捐善款是把双刃剑!看似是个难题,是慕如初和韦忠贤存心要你做恶人、要你得罪朝中诸臣!但若是……”曹敬之话锋一转,顿了顿后,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,“若是老弟有胆量,敢破釜沉舟,此事便是千载难逢之契机!”
最后一句话,秒让夜慕寒心头一震,顿全面来了兴致:
“愿闻其详!”
曹敬之并没做出解释,眼珠子转了转后,突然问道:
“如老哥帮你拿到兵符,你给句准话,敢不敢立马就兵变?”
“……”夜慕寒瞬间瞳孔放大,压抑的野心欲望秒被激起,便头一昂,“有何不敢?”
“好!”曹敬之甚是满意,便阴险的说道,“我有一计,能让你趁热打铁,让那皇帝老儿甘愿暗中将兵符交于你,瞒着韦忠贤和慕如初。”
这话说得夜慕寒无限心动:“果真?”
“绝无虚言!”曹敬之掷地有声,却也把丑话说在前,眼睛凛凛眯起,“但你得保证拿到兵符后,立马集结群臣造反,来个一不做二不休,在那狗屁医馆计划全面实施前,将昏庸君主赶下台!”
“只要有兵符在手,小弟便是无所畏惧!”
夜慕寒嘴上虽这样说,却也在心里犯着嘀咕:曹敬之为毛要这般迫不及待?虽说造反二字在他俩之间早已心照不宣,可之前都是他很急,曹敬之反倒劝他要沉住气,缘何今日不一样了?
思及此,夜慕寒便问:
“可兄台说的集结群臣这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