瞠目结舌中,温庭晚不自觉的感叹:
“卧槽,迁出一件更惊天的内幕了?”某些不雅的口头禅,真是越来越随夫。
她这厢略带幸灾乐祸,对面的轻柔却悲愤四起,倏地起身朝欲朝门外冲去:
“轻罗何在?!我要找她问个明白!!”
虽说这事跟她关系不大,可一时间也难以接受,被主子和姐姐骗了这么久。且在此过程中,她还傻乎乎的自作多情,认为主子偏爱她,舍不得她……
哪知,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!被那对男女,当白痴一样的哄来哄去?
但这都不是最重要!
最让轻柔无法承受的是:偷换诏书四个字,已让世界观瞬间崩塌!自己眼中海纳百川、宽容仁厚的贤明君王,居然是个偷鸡摸狗的阴险小人?偷来的帝位,他赫连宸还一副理直气壮、理所应当的架势?
且谁都可以利用!连真心待他的奶奶都不放过?难怪赫连骁后来要不顾一切的追杀他,有果必有因!
“别急!”门口,温庭晚拉住轻柔,劝道,“轻罗是真失踪了,连慕如初都不知她在哪里。但,我有线索!”
“快说!”
无限羞愤,加上心急如焚,轻柔已顾不上主仆之礼。
她如此强烈的反应,让温庭晚心里咯噔了下。虽说想过她可能会立场动摇,却也没算到她会动摇得这么快,这般彻底……
是这丫头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?还是脑子太笨、只会人云亦云?又或者,她这刻的激烈反应是一种伪装?
温庭晚拿捏不定,便眨巴眼睛打量她片刻后,问:
“你相信赫连宸是窃取皇位的?”
闻言,轻柔苦笑起来,身躯瞬间松垮,疲累的回到桌边坐下。又恢复刚才那种眸光无神,呆呆回答道:
“讲真,奴婢不敢相信;也真心期盼事实不是这样……”说着眉间皱起,话锋一转道,“但,公主方才的猜测有很多关键点,都跟奴婢见到的事实,对上了!”
“比如说?”温庭晚饶有兴致。
“纯阴女子!”轻柔一脸认真的看向她,皱眉深思中,一点点道来,“太后明知轻罗不是,为何会帮赫连宸隐瞒?孙子的皇位重要,儿子的性命更重要!”
“不错。”温庭晚一边点头回应,一边审视着她的神态。
却见轻柔的表情非常真实,思维也空前清晰:
“所以奴婢相信,太后当时心里很有把握,先帝病情无碍,是以才帮着赫连宸乱来。”
“嗯。”温庭晚点点头,心里松了口气。
“可治好后的结果,却与太后心中所料相差甚远……”轻柔说着,一脸惊恐的看向她,“这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你家先帝,压根不是中风!”温庭晚掷地有声的接话。
“对,奴婢现在细细回忆,也许从一开始太后就被赫连宸给骗了!中风二字从头到尾,都是赫连宸放出来的烟雾弹……”
说这话时,轻柔响起太医院那两拨人的争论。
本以为资深御医那一派,是沽名钓誉之人。现在细想,也许他们的诊断才真实。
先帝并非中风,而是被人所害,或许是邪祟入侵,或许是中了巫蛊之毒。而这两者对御医来说,均不好诊断,所以他们才会说是罕见的恶疾。
至于那帮小喽喽御医,只恐早已被赫连宸收买,才会放出“中风”这样的烟雾弹。为的就是,让太后掉以轻心。
即便轻柔没把具体所想说开,温庭晚也能秒听出一二,便问:
“你先说说先帝苏醒后,脑子不好使的具体表现!”
于是,轻柔直言相告。
温庭晚听完后,一脸的不可置信:
“这,这跟普通中风的后遗症,完全不一样嘛!但凡有点医理常识的人都知,中风后脑子不好使的具体表现为,偏瘫偏盲,认知下降,体力不支,言语不清,甚至失语……哪还有看上去生龙活虎、神采飞扬的?压根不是一码子事,你们宫里的御医,居然没一个提出质疑?”
“有啊!”
轻柔急得快哭了,如实告知,“老御医们的质疑声非常大,因为这个,对轻罗的赏赐也撤销。赫连骁宁成练等人更是大做文章,说轻罗这个魂使不纯,通房丫头的生涯,让她身心被赫连宸玷污,是以才造成招魂失败!”
温庭晚听懵……
“他们还扯魂使?”缓过神后,她一脸的焦虑和费解,“难道就没人质疑巫医瞧病?”
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因没亲身经历那件事,故温庭晚能一眼看出,阴谋的关键点在“请来巫医”这环节上。
却见轻柔仔细回忆了下,呆呆摇头。
温庭晚怔了怔,继而深深吸口凉气,难免在心里怒骂:赫连骁,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、废柴!
便索性直言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