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皇子太子染指皇帝后宫之事,岂止一件两件?新任皇帝即位后,将上一任皇帝的妃子一并收纳的,又岂止一人两人?
从王昭君到杨玉环,不都是父子通吃?
所以在伦理上,慕如初不会有任何心理顾忌。一定程度上她还巴不得昭月留在大夏,因为此女的归属,很能牵动她儿子的决定……
慕如初深知,儿子虽心向祖国,却也舍不得“高悍”这身份。并非贪图燕国的荣华富贵,而是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说过,赫连宸乃真正的圣君!
简言之,夜长辞在纠结:既想保大夏不亡,又着实愿意拥护赫连宸!只有一点他很明确:从来都不想做皇帝、当储君!
综上所述,从政治上讲,慕如初亦是没有心理顾忌。所以,她注定要让某男失望了……
“同为女人,本宫甚为理解公主之处境!”但见慕如初走上前,朝陈骁狡黠一笑道,“抛开政治大局不谈,只说一点,正所谓男怕入错行、女怕嫁错郎!若你赫连双子心无诚,昭月公主嫁去燕国后,也怕是被锁深宫、任人欺凌。途径大夏,幸得我圣君恩宠,又得我慕如初的赏识……呵呵,我想是个女人都不愿走了,对吧?”
这话极有水平!
并没一口答应昭月可以留在大夏;而是站在女人的角度,表示理解。
那言外之意很明确:做什么决定,你们木兰和燕国自己谈,休想扯上我夏国背锅!若昭月执意留下,我方肯定不会反对,哪有“把人往外赶”的道理?若她最后不留,那要么就是你燕国强取豪夺;要么,就是木兰在戏耍我国君王!
不管是哪种,我大夏都会落得一个好人卡!
能看出,慕如初的政治内功极为深厚。轻飘飘的一段话,可谓是滴水不漏、几方都不得罪。夏君主顿感她胸襟浩瀚,有真正的“母仪天下”之风;温庭晚就更不用说,心里被感动得一塌糊涂……
唯陈骁失望,却也没法怨她。毕竟她并没帮君主一口答应下来,多少也给他和温庭晚“留有余地”了。尽管他也知,慕如初这份“余地”的动机险恶,但能怨谁?
这个坑,还不是他自己挖的?
此刻,陈骁只感一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。无路可退,他索性豁出去,便龇牙咧嘴的朝慕如初怼道:
“对个屁!!”说着,一把将温庭晚拉到身边,朝屋内众夏国人士恶狠狠放话,“听着,她是我女人!!你们休想扣留!”
卧槽,这就是开始任性的放狠话了?
你的顾全大局呢?你的男人胸襟呢?都去哪儿了?
所以,女人横竖都不会“领情”……
但见温庭晚毅然甩开他的手,义正言辞道:
“请都督管好自己的嘴巴!休要一而再再而三污蔑!昭月什么时候成你女人了?”
“你?!”
某男气得吹胡子瞪眼,却又拿不出真凭实据,证明她是他女人。
而那厢的慕如初,就像在看一个孩子耍赖,悠然冷笑道:
“哟,还没篡位就想着夺嫂子?赫连都督,你居心不良啊!”
尽管她说了句天下皆认可、不是事实的事实——赫连骁想篡位,可陈骁就是觉得更加来气,便鼓着一张脸冲她瞪眼:
“老子就是居心不良!怎地?!”说着,再度将某女往身后一拉,“反正她不能留在夏国!”
此举,跟耍赖有啥区别?
所以,他依然遭到某女冷冷的拒绝:
“赫连骁,腿和心皆长在我身上。这事,轮不到你说了算!”
“那也轮不到你!”
怒发冲冠中,陈骁自然也气势不输半分。懒得再跟她废话,深知此事的关键点是夏君主的态度,他便直接转向此人,不惜危言耸听道:
“老皇帝你听好了,接下来本督说的每一句,均不是吓唬你!”
说着指了指温庭晚,继而双手背后挺了挺胸,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,沉着脸道,
“实不相瞒,这女人早就跟赫连宸一见钟情、私定终身,是以我大燕才去小小的木兰选妃。你若敢留她,只会落得一个下场,让那赫连宸冲冠一怒为红颜,继而挥动大军,灭你夏国!!”
句句属实!
此刻他心里已做好打算:若女人这一闹还真就“假戏真唱”了,那无论私人角度还是国家政治角度,大燕起兵,刻不容缓!
顺水推舟,让最初的“君王奸计”完美实施!
只要夏君主一个态度——答应留下女人,不管温庭晚是自愿还是被迫,他都能让夏国背上“抢人媳妇儿”的黑锅!
到时起兵,蜀国的态度好说,绝壁会袖手旁观;至于木兰苏孟德,哼……
女人,你不是想利用陈仓来“策反”这货跟夏国联手吗?可知老子只要略施小计,便能让你的阴谋流产?!
正所谓“你有张良计、我有过墙梯”,想想看,若我告诉苏孟德:你丫从头到尾都被人骗了!你“扶之上位、送去和亲”的闺女压根不是你闺女,而是夏国间谍温庭晚……
那时的苏孟德,会有怎样的态度?
还会听你和陈仓的一面之词吗?!
陈骁心里谋划得面面俱到,可似乎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……
你丫身在夏国啊!拿什么起兵?
还有,连你的边疆大吏“高悍”,此刻化为“偈尘”也特么人在夏国,你丫让谁去打仗?
综上所述,某男以惯有的“总裁思维”,只考虑到“战略层面”。还来不及去想“执行层面”中,实际操作的种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