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一你这帮黑衣手下不给力,或吸气系统的机关出了纰漏;又或者你的暗门机关出了纰漏;毒气吸不进来,暗门也打不开,你们岂不是要在密室内活活闷死?”
陈骁不会将气体密度的物理知识说开,便这样打着迂回,想令对方犹豫、别开启毒气陷阱了。
谁料,韦忠贤想都不想便来一句:
“若真有那一天,韦某也认命!”
“看来督公对自己的技术,很自信啊!”说这话时,陈骁心里很有些蔫。
“望月楼落成后,毒气陷阱还未对人使用过。赫连都督,你是第一位哪!”韦忠贤阴阴一笑,甚是狡黠。
其实,他只是想用这套机关折腾下三人而已,以便让燕国和木兰见识见识大夏的实力。并非要置他们于死地,对赫连骁这个忘年知音,韦忠贤已舍不得除掉。
从“他让望月去东边密室排气,而他自己则操控西边密室的吸气”,就能看出。等会儿一声令下后,东边密室的毒气释放,他这边密室秒启动“人力机械吸气系统”。
如此一来,毒气只是在大堂里走走过场,不至于要人命。
但危急时分,陈骁难以看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瞬间急了:
“喂喂喂,我可不想享受如此待遇!你刚才不是说了吗?若我能解谜,你就放我们一马?”
“哦?本督公何时说过?”韦忠贤却不认账,悠然笑道,“韦某只说考虑考虑!不过方才都督一言,倒是提醒了韦某。若再不启动这套花了毕生心血钻研而成的毒气系统,只恐望月要在密室内,要喘不过气了。”
言外之意:还拖延个屁啊?赶紧弄!
“喂喂喂,你动真格的?”笼子里的某男,急坏了。
韦忠贤却不再回答,抬头冲屋顶上陆陆续续撤退的高匪等人,大声说道:
“楼上的,听好了!韦某的毒气陷阱只一炷香的功夫,便能让你们都督丧命!想要救他,只需将一人速速带来,夜长辞!”
闻言,屋顶上的高匪顿了好半天后,才没好气还嘴:
“老子不认识什么夜长辞,去哪里给你弄这厮?!”
“到长亭找岐王!”韦忠贤说着,冷冷斜睨了一眼温庭晚,“又或者,问这什么公主!”
“本宫亦是不知长辞下落!”温庭晚侧过身去,昂首挺胸沉沉回道。
韦忠贤鄙夷冷哼了声,继而朝笼子里的男人挑拨道:
“赫连都督,看来在这女人心里,有一人比你重要哦!”
言外之意:她宁肯你死,也不愿说出长辞的下落。
“你你你,胆敢养奸夫?!”本就心急火燎、惶恐不安的某男,顿时火大,毫不客气朝某女斥道,“哼!看我不回去后如实禀报,让赫连宸特么的,睡死你!!”
气得温庭晚拂袖转身,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:
“闭嘴!!听不出这厮是在挑拨吗?!”
“什么挑拨?!”陈骁也气势不输半分,凛凛盯着她瞳眸,指着她鼻子道,“你丫就是有事瞒着老子!!”
其实,他岂能听不出韦忠贤的挑拨。让他真正不解气的是,高悍即是夜长辞,女人居然一直瞒着他?把他当傻瓜、白痴?!
“……”温庭晚不语,深深吸口凉气。
难免心里犯嘀咕,他莫非已知晓谜底?
“所以说,女人参政,必乱!”韦忠贤趁机总结,转身走向西边密室,冷冷丢下一句,“都督在死前买个教训,也算值得啊!”
说完后,他的背影已闪进室内,暗门啪一声关上。
这边的暗门关上,那边密室内的望月便收到信号,打开毒气阀门。随着“呲呲呲”的声音响起,毒气开始释放……
这下某男彻底慌神,一边捂着口鼻在笼中上蹿下跳,一边朝“正在跟巨大门栓较劲”的陈仓喊道:
“别费劲了!那门栓是纯铁打造,你根本抬不下来!快,带女人上楼!”
方才韦忠贤一声“关门放蛇”后,十几个黑衣人才能抬起那门栓,将门锁死。陈仓一人之力,又岂会弄得下来?现在只期待高匪等人能找东西将红漆木门撞破,即便成功也只是然并卵……
因为不通风,屋内毒气不可能很快散尽!
“这……”陈仓犹豫,疑惑不解。
心想:上楼有用吗?开门才是王道!
“愣着作甚?!”铁笼里的陈骁火急火燎,抱着铁杆四肢乱窜的往上爬,“毒气密度大,不会上浮,你们去二楼呆着就安全!”
“可是……”陈仓磨磨唧唧,一脸尴尬。
“别可是了!”某男急躁打断,“滚啊!!”
陈仓:……
尴尬看向一边的公主。
只见温庭晚不慌不忙,冷眼欣赏着铁笼内某猴子的上蹿下跳,静静听着他在那叫嚷:
“死高匪呢?!怎么还不来撞门?!”
没错,距离给出“撞门”的命令已有一段时间,但门外却无任何动静。而透过屋顶的小口,仍可见稀稀拉拉的身影,像是高匪一行人还没下来?
搞毛线啊?!
某男顿时火大,一个纵欲跳上铁笼上方。四肢将铁杆死死勾住,身体挂在半空,他气急败坏冲屋顶吼道:
“高匪!!你丫不管老子了?!”
屋顶没丝毫回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