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督故意留给你的,没看出来么?!”直至此刻,陈骁脸上才抹过一丝恼色。
他的确是故意留的!
除却“用纹佩玉来引起夏景煜的追查”不说;更重要,他没有拿别人东西的习惯,认为此玉该物归原主。
没错,他到现在还认为这块纹佩玉,是夏景煜的!
认为绿翘的失踪,是被夏景煜扣住!
认为将此玉的身份说开后,小乞丐横竖都会交到岐王府!
没曾想,特么的又转回来了?
“可小的我,不敢上交岐王啊!”但见小乞丐吞着口水,“否则,否则他们会误以为这玉是我偷的!”
陈骁听罢,顿来气:“你没偷吗?!刚才是谁在大街上抢劫?”
“小的该死,小的该死!”直至此刻,小乞丐才露出真实的惶恐,在不停磕头求饶中澄清,“当时也,也不知这是纹佩玉啊!”
“可你为何不敢上交?!夏景煜的部下还能不问青红皂白不成?!”怒气勃发后,就一发不可收拾。陈骁揪着小乞丐的脏耳朵,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,“今日之事,有街上那么多百姓作证,你怕个卵子啊?!”
小乞丐不停求饶,待他松开手后,方才叹口气,解释道:
“都督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!今日大街上的闹剧,横竖都不会传到岐王府、不会传到军中!”
“为毛?”陈骁疑惑,眉头深深皱起。
烦闷之色油然于表,对付夏景煜,他已有全盘周密的计划。今日展开第一步,本信心百倍,没曾想功亏一篑……
可谓是出师不利!
“因为这幽州城,有幽州城的特色!”但见小乞丐煞有其事的解释道,“军民分开,互不干扰。连各自的所见所闻和小道消息,都没法互通!”
陈骁一惊,这可是闻所未闻。古代的军民分治,也能如21世纪般滴水不漏?
他觉得难以相信,便追问:
“这又是为毛?”
“幽州城的民生,属当今丞相曹敬之管理,他在朝中向来不受岐王待见。”小乞丐解释道,“而岐王府迁至此地,军队驻扎,无疑是用军权在制衡丞相!”
“曹敬之……”
陈骁咬着这个略有耳闻的名字,深深思索中,想起夜慕寒曾提到过此人,便追问,
“此人,有谋反之心?”
否则也不会在朝中不被夏景煜待见,不会被夜慕寒当做“友人”,对吧?
“这……小的哪儿知道?”乞丐尴尬回避。
陈骁瞪他一眼,凛凛把话说开:“我看你是心知肚明,只是不想说而已!”
“都督英明,小的就一乞丐,不敢对朝政评头论足啊!”乞丐叹道。
陈骁冷冷打量着他,突然感觉到,今天或许被他妖言蛊惑了,便嗤声冷哼:
“你这乞丐不简单!说吧!师出何门?”
此人年龄不过十五六,能有这般慧眼和政治思维,身份一定不简单。就算不是落难的皇宫贵族,也一定拜过高人为师。
“都督慧眼如炬啊!”但见小乞丐一声惊叹后,凑过来压低声音道,“不瞒您,小的之前跟过一高人,在木兰。”
闻言,陈骁心口一紧:“谁?”
“水镜先生!”
“原来如此!”陈骁恍然大悟,“就说嘛,你一乞丐怎会有这般智慧?”
同时也暗暗确定:小乞丐定是哪国的落难贵族之子,否则也不会师从水镜。
据他所知:水镜先生乃世外高人,一般不收徒。但因为喜用旁观视角去煮酒论证,故也时不时,对各国他欣赏的落难贵族,出手相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