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的温松谱没起疑……
阳平关一役,足以说明夜慕寒早就跟苏孟德勾结;而自己看穿的“君王奸计”,更是能证明夜慕寒在暗中帮赫连宸对付赫连骁。那么站在赫连骁的立场,去策反一个立场不坚定的小人,以化解自己的危机,这说得过去。
账外偷听的某女,却在心里犯嘀咕……
苏孟德不可能直接跟夜慕寒勾结,阳平关一役,仍是罗门在主导。严格说,是罗门前任主公一手策划的。毕竟除掉夜长辞,对哪方最有利?不是木兰,仍是燕国。
此番赫连骁这样说,不单单是想在这件事中将“罗门”隐去;更多是要挑拨木兰和大夏的关系!严格说,是离间木兰苏孟德和大夏的忠义之士、明眼之人,以防他们携手对抗大燕。
但话说回来,他声称要策反夜慕寒,也并非不可信。毕竟你懂的,夜渣男知道的秘密太多,手中有制衡“赫连双子”的把柄。作为赫连骁和远在大燕皇宫的那位赝品赫连宸,自是谁都想拉拢他。
正想着,就听见帐内的老人顿了顿后,朝男人问道:
“都督登基后,能确保百年内跟我大夏相安无扰?”
行于政坛之人,都有自知之明。长久的安定顾暇不上,若能用自己的一腔热血,换祖国百年太平,此生足矣。
这是温松谱的心理!
闻言,账外的温庭晚心头一震……
赫连骁居然把“篡位”的念头跟她父亲挑开了?这特么的是好事,还是坏事啊?
“您看我赫连骁,像喜欢打仗的人吗?”屋内的陈骁淡淡一笑,朝温松谱回道。
“……”老人犀利打量着他,不语。
心想:我看像!
陈骁深知“姓温的”都小心谨慎,一定意义上也优柔寡断。便也懒得继续自证,言多必失,对付疑心重的人,点到为止即可。
便举杯站起身,朝门帘那方叹道:
“各守一方乐土,有酒有美人,此生足矣!”说着回眸,一脸凝重的看着温松谱,“但木兰苏家这后患,你大夏必除!”
后面这句话,说得十分谨慎、很有水平!
何解?
前文提到过,木兰居夏国东南一隅,无论谁当皇帝,都没能力攻夏。它唯一的作用,就是“助燕灭夏”。只要燕国不起兵,木兰对夏国而言,就不足为患。
故此刻,如果陈骁只说“木兰这后患”,温松谱就能秒听出他是“危言耸听”。但点名道姓“木兰苏家”,那就不一样了……
果不其然,温松谱听得心间一紧,眉宇深皱:
“怎么讲?”
虽怀疑他有可能在挑拨、在骇人听闻;却也隐隐觉得,这话值得深层次推敲。
于是,某男秒跟他“推敲”起来:
“现在的木兰,是苏孟德独揽大权,李紫琳无力抗衡。试想,他若处心积虑挑拨燕夏开战。一旦战角吹响,你我两国无论谁进攻谁,苏孟德都能趁火打劫。将阳平几座城池收入囊中,那是不费吹灰之力啊!”
“……”温松谱陷入深思,很清楚男人的言外之意是啥。
我赫连骁登基后,能保证燕不攻夏;但你温松谱,能保证夏不攻燕么?你特么兵权也木有,还是个阶下囚,如何左右朝中决策?
所以嘛,得抓住那个关键人物!
老人正想着,就见某都督一点点的把话说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