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不不,是冲进去把兄长狠狠敲醒!
高匪如是气愤,双手已捏成拳,双脚却挪不动……
不只因为,他心里很清楚,二人在屋内的匪夷所思之举,并非纯粹的“窃玉偷香”;更多因为,那是他高匪心中敬佩、亏欠的兄长!
高匪十岁那年因少不更事,一个无心之举险让高家遭大劫。为保全父亲和弟弟,兄长选择牺牲自己。
从此,骨肉分离长达十余载……
等兄长回归时,父母对外却只能宣称,是养子!
这,便是高匪心中对高悍的亏欠!
他却不知,此高悍已非彼高悍!
但兴许,高悍和长辞,骨子里是一类人。外表神似终不及灵魂的相似,所以即便长辞以薄纱蒙面,用高悍的身份自称,高家人也丝毫不怀疑,这已不是他们的亲儿子。
那么,夜长辞到底发生了什么?我们暂存疑。
只道今晚之事,已让高匪燃起疑心……
兄长缘何变得如此“胆大妄为、不忠不义”?也许,他该好好去了解下高悍离家的那些年,在罗生门发生了什么?
如是打算中,高匪最后悄悄离开,并没惊动屋内二人。而今晚之事,他也决定暂对主子隐瞒,待日后找机会先跟兄长把话说开……
——
视线转回屋内。
安神香渐渐燃尽,加上高匪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。故药物的作用在慢慢减退,温庭晚的梦境也进入尾声。
此时熟睡中的她,紧蹙的眉头已在缓缓散开,同时唇角也微微上扬。一张秀颜透出安详甜蜜,似是在做一个香甜的美梦?
绿翘见状,便轻声问:“说说看,你梦到了什么?”
“嘿嘿,是他……”
榻上的睡美人脸颊泛起红晕,露出孩童般的羞涩和蜜笑。手指轻轻戳在嘴角,憨萌可爱。
“嘿嘿,好多听不懂的话……”
*
梦境(三)
这次没有画面,只有耳边很清晰的声音。
故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……
只听到“嘀嘀嘀”的声音持续不断,不知什么玩意儿发出的。继而有人在她身边讲话,嗓音不再空灵,听觉很真实,就像日常生活中的场景一样。
所以她能清晰的分辨出,是两个男人。
其中一人声音完全陌生,说着一大通她听不懂的话:
“现在看来,病人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,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。认知能力,包括对自己存在的认知力已完全丧失。处于一种不可逆的昏迷状态,但脑干仍具有功能,向其体内输送营养时,还能消化与吸收,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,包括呼吸、心跳、血压等。”
虽一个字也听不懂,她倒是记得很清楚。也许是潜意识的本能;也许是她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作祟。
这时,另一人惊喜问:
“就是说,还有救?”
短短六个字,她便听出那是赫连骁的声音……
哦不,陈骁!
哦不不,还是赫连骁?
管他什么骁,反正就是那二货玩意儿!
“也不能肯定!”
陌生男声解释道,“即便病人对外界刺激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,如咳嗽、喷嚏、打哈欠等。但机体已没有意识、知觉、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。你看,她的脑电图呈杂散波形。所以只能肯定,她不是脑死亡。因为脑死亡者无自主呼吸,脑电图呈一条直线。”
“……”某男听懵,“喂,你丫能不能说点人话?”
“三个字总结,植物人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