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儿,睁眼看看我,好吗?”
“你原是怪我,是以才不肯再睁眼,对吗?”
“……”
似是有冰凉**落在她耳垂,她却仍旧看不到人影,眼前只有一片火红。身边更是被一大团火红包围,像丛中的彼岸花,又像是……
喜庆日子的红袍?
她深深不解,这男人到底是谁?
直到耳边这句话响起……
“我承认,不该在今天娶亲。可我有苦衷,你能否听一听?”
娶、亲??
这两个字犹如天雷,狠狠劈在她心里!
就像现代电击疗法一般,她的身躯突然一阵抽搐。以致于耳边的那个男声,瞬间喜极而泣。
“晚儿你醒了?感谢老天,感谢老天!”
男人无限惊喜;
她却燃起无边怨火,化作唇角的痴痴一笑:
“怪??呵……”瞬间,笑意变得森然,“你错了!我恨你!”
在她冤死当日娶亲的,还能有谁?!
行同狗彘的渣男,你此番又来装模作样,为哪般?!
“……”男声不语,似是怔在了原地。
她虚弱睁眼,这才发现周围的彼岸花海消失不见。她回到了被浸猪笼的护城河边,眼睑缓缓张开一条缝,视线模糊不清,依旧看不到男人的脸。
只在朦胧间,似是看到夜空一轮黑月渐渐变白,映出男人身上的大红喜袍,格外刺眼。
她眸中燃起滔天恨意,便对眼前看不清脸的新郎官,一字一顿、字字啼血道:
“可知我心中之恨,浓若烈火,恨不得将你焚烧殆尽!”
只这一句,便耗尽她最后的气息。
说完后,她就回到火红的彼岸花海中。托着沉重不堪的灵魂,呆呆无力,目光空洞的朝奈何桥走去。
男声消失……
世界,又一次恢复静谧!
*
客栈房间内,床榻上的温庭晚并未苏醒。却不知自己在做梦时,已用梦呓的方式将这些场景,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。
于是,耳边开始有人发问。如同最初那晚在木兰皇宫一样,提问的人声音空灵,分辨不出是男是女。
“想想看,你缘何会在黄泉路上,看到赫连宸的脸?”提问者似是在引导,又似是在思索和探讨,“会不会是,他把你从护城河中救了上来?而其实,你并没死,并没魂穿给苏落?”
“……”自己如何回答的,她一如既往不知。
只知提问者又问:“之后的红袍男人,你认为他是谁?”
她作答后,提问者顿了顿。即便没有睁眼,即便弄不清提问者是谁,温庭晚也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失望气场……
感受到提问者嘴角的无边苦叹,感受到他(她)喉间的哽咽。
“所以,你才对那人说恨,是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有没有想过,他极可能不是夜慕寒?”这句话,那人问得小心翼翼。